襄阳,州牧府,正厅之。
刘表看着从白马传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德硅,异度,袁绍先锋两败,折损颜良文丑两位大将。”
“眼下袁绍又吐血晕倒,局势有些不妙啊。”
“咱们是加紧进攻宛城,还是要........”
话虽未说完,可蔡瑁与蒯越均都明白刘表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州牧大人,我们本来猜测袁绍会有摧枯拉朽的优势,可结果相反,此刻进攻宛城,只会恶了曹操。”
“若北方大战他胜过袁绍,那时候我们荆州可就有了灭顶之灾。”
“因此不如观望。”
“反正大战还没完全起来,袁绍都在白马踟蹰不前,我们屯兵樊城,就算不出兵,袁绍也无可指责。”
蒯越这话算是说道刘表的心里,刘表微微颔首,目光看向蔡瑁。
蔡瑁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道:“如今曹操主力都在北方与袁绍作战,宛城只有张绣两三万人。”
“只要破了宛城张绣,便可长驱直入,进逼许都。”
“那时候曹军自乱阵脚,怎么可能胜过袁绍?”
“应该放手一搏,进逼宛城,不可坐山观虎斗,给曹操翻盘的机会。”
蒯越皱着眉头:“德硅兄此言差矣,州牧大人不是袁绍的附属,我们之所以与袁绍联手,乃是因为曹操时常有南下之心,不得已而为之。”
“可袁绍战胜曹操难道就不会有南顾之意?”
“此刻竭尽全力帮助袁绍,于我们有何好处?”
“莫要忘记了,江夏黄祖来报,最近孙策可是有觊觎庐江之心。”
“孙策与我们可是有死仇,如果我们竭力攻打宛城,孙策顺势拿下庐江,进攻江夏,那时候该当如何?”
“这......”
蔡瑁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望向蒯越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慨与恼怒。
眼看着两人愈演愈烈,吵的越来越厉害,刘表也不由头疼。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出兵之事暂且不必着急,北面的曹袁大战不会那么快分出胜负。”
说完此话,刘表直接离开正厅。
蔡瑁与蒯越对视一眼,眼神深处都露出一抹笑意,可脸色一转,再次露出气狠狠的表情,拂袖离开州牧府。
醉香楼,顶层。
还是次的那个豪华雅间。
蔡瑁与蒯越两人各自端着茶杯,清呷一口。
“异度兄,按兵不动,不过分的得罪曹操,对我们才最为有利,如果我也赞同你之言,刘表有极大的可能当场作出决定。”
“这对于我们不是更有利?何必要费尽心思对立起来,让刘表犹豫?”
蔡瑁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刚才的行为,开口问道。
蒯越目光闪烁道:“德硅兄,你真的觉得刘表最信任的就是我们两个?”
蔡瑁犹豫了下:“论权柄,整个荆州无人处我们之右。”
“每次商议大事,刘表不也都是只询问我们两人?”
蒯越凝重道:“越是这样,才证明刘表对我们的忌惮。”
“我们每每意见相左,其看似头疼,实际心中安心。”
“因为这证明咱们没有拧成一股绳,单方面的力量无法威胁到他。”
“如果我们意见相同,用不了两次,他就会对我们忌惮之心加重。”
“眼下还不到与其翻脸的时候,他越轻视我们,咱们的机会就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