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诌了半天,瞧见她执着地看着我的眼神,忽地泄气了:“好吧,其实……是个意外。”
“意外?”
“也不能全说是意外,就是……我想,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突然亲你一下,一定会让你愣住,你愣住了,就不会再拒绝我救你的举动。我承认这是个歪点子,但是原谅我我被一些狗血故事迫害得太深了,在那种情况下,也只能想到那种点子。”
我说着,又给她的额头换了块帕子,将换下来的帕子方到凉水里揉了揉,拧干后去给她擦拭手腕和脖颈给她降温。
“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她轻轻摇了摇头,视线望着我的嘴唇突然开口道:“那能再亲一次吗?”
“啊???”我被她的话给惊了一下,而后想到她从小在比较封闭的环境中长大,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这才放平了心态,用大人对孩子的语气对她教育道:“小南南,女孩子不能随便跟别人亲亲哦。”
她思索了一会儿问我:“那,怎样才算是不随便?”
我有些语塞,而后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开口道:“通常女孩子,嫁了爱的男人,成了亲,和自己的夫君这样亲密的话,就不算随便了。”
小南南眨了一下眼,眼中露出了些微的困惑:“可是,阿鸢她就不一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要和你成亲,可你也是女子。”
我道:“你还挺懂得举一反三的。那我告诉你,人世间大多都是男女成婚,繁衍后代,但是也有一些少数群体,他们的性取向和普通人不同,所以他们也是不被常人认可的异类。阿鸢叛出门派,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除了男女之外,这个世界上,有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甚至还有男女颠倒位置的第四爱……如果再加上一些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的差异,那就更加复杂了。反正,小南南只用记住,亲吻是只和自己最爱的人做的事情就对了。”
我说完之后为自己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小南南接下来得花让我差点没惊得从凳子上摔下去。
“你亲我,所以我是你最爱的人对吗?”
我捂着脸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那就是一个意外,刚才我已经澄清过了,那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这是事急从权,不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
我刚一说完,就看到的黑眸中的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所以,小宿宿并不爱我。”
“不是这样啊喂!”我有些抓狂,挠头想了想:“我们是朋友不是情侣,而朋友之间呢,是不能用爱这个词的,而是应该用喜欢。我确实不爱你,这是正常的,但是我很喜欢你呀。”
“喜欢?”
“对!”我用力地点头承认。
她哦了一声,情绪没有方才失落了,但是也没有特别高涨,像是对这个回答感到差强人意。
我感觉她似乎没有刚才热了,便左手摸自己的额头,右手摸她的额头,感觉我们的温度相差不大之后,我吹了蜡烛,脱鞋上床,跨过她的身上,进到这张小床的里侧。
因为床很小,又只有一床被褥,所以我掀开被子进去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被褥中靠近她的一侧被她捂热的温度,暖得让我浑身毛孔都舒服的打开了。
说起来这不是我们两个第一次睡在一起了,但是却是我们第一次共盖一床被子。
原先露宿野外的时候,我懒得再搭第二个帐篷,于是都是和她睡在一个帐篷里,不过帐篷里很宽,而我又正好有两床被子,所以在帐篷里的时候,我们都是各自盖一床被褥的。
后来,一起住客栈的时候我倒是想和她睡一间房,结果就意外得知了她的姓名。那次把我直接吓的重新开了一个房间。
那之后,我们好像就没有睡在一起过。
今日投宿的人家有许多的小孩,空下来的床只有一张,毕竟是在外面,我也没有挑剔什么,问了小南南她没有意见之后,我们就决定睡在一起。
屋里蜡烛熄灭,四周看起来黑漆漆的一片,只偶尔听得到外面风吹树叶莎莎声和狗吠的声音。
我感受到她朝着我转过了身体。
“小宿宿,”她轻轻地唤我的名字,“你睡着了吗?”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她就是一个披着大人外皮的小孩。
我的头朝她的方向偏了一下:“还没呢。”
“我想问你……”
“问什么。”
“你刚才说,世界上有很多的性取向,那么小宿宿你的性取向是什么?”
“你这个问题,在回答我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觉得你的性取向是什么。”
“我?”我感觉她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望着上方的一片漆黑,语气带着向往:“我啊,还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严格来说我没有具体的取向,对我来说,将来我遇到喜欢的人,她或者他的性别,就是我的取向。”
我的话对她来说或许是有几分惊世骇俗,我感受到她呼吸都停住了半天。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大概是因为有些困了,所以她的声音带着软意,莫名的听得我心里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