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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的课程安排比较特别,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直到下午五点二十才放学。
九月初的傍晚,头顶的天空仍然蔚蓝,但地平线已经翻涌起了灿黄的晚霞。
最后一节课上完,班长何天怡小跑到讲台上,举起手上的A4纸扬声说:“大家等一下,新的值日生轮班表出来了,从今天开始轮,今天的值日生是,何天怡、何天阳、赵阆、陈枫、杜小柠,这几位同学留一下,明天的值日生我会抄在黑板上。”
话音刚落,不用留下值日的同学顿时涌出了教室。
祁之旸的家离学校不远,抄近路的话只用步行十五分钟,就在枫宁巷的老式居民楼,路上还能经过超市和菜市场。
棉城是一座南方城市,九月初的暮夏空气炙热,沿途两旁的枫树仍然翠绿青葱。
菜市场人声鼎沸,他顺道买了半个大头鱼鱼头和和一朵花菜,又去超市买了剁椒酱。
老式居民楼只有六楼,没有电梯,他家在三楼,提着菜背着书包上楼的时候,祁之旸发现今天早上还堆在对门门口的纸箱子都已经清空了,对门的防盗门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小缝,光线从狭窄的缝隙中透出来。
开门回到自己家,秦姝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边看电视边涂指甲油,听到开门声,也不回头看一眼:“昨天包的灌汤小笼包都在蒸笼里蒸上了,今天买了什么菜?”
祁之旸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剁椒鱼头和花菜,加上冰箱里的五花肉,做红烧肉。”
“这么重口?”秦姝皱了皱眉,“何叔今天出院了,你做清淡点,鱼头就别剁椒了,直接炖了吧,何叔做完手术刚痊愈,正好给他补一补。”
“今天就出院了?不是说还有几天吗?”早知道何大爷今天出院,他就买两只鸽子回来炖。
“这老头倔啊,在医院待不下去,我怎么劝都没用,只好把他接回来了。”秦姝把手从美甲灯下抽出来,自我欣赏一会儿,简单收了收桌上的瓶瓶罐罐站起身,“你先做饭吧,我下楼把何叔接上来吃饭。”
祁之旸叫住她:“对了妈,对面那家人好像已经搬进来了,要去打个招呼吗?”
秦姝闻言,脚下步子一转,朝厨房走去:“去吧,正好小笼包熟了,带几个当做见面礼。”
对门的门缝仍然没有关严实,屋里头传来窸窣的动响,秦姝轻轻扣了扣门:“你好,有人在吗?”
屋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一道清冷的嗓音随着防盗门拉开响起:“有事吗?”
随着防盗门大敞,那人的“吗”的后半个印像是被什么东西骤然卡住,戛然而止。三脸相对,三脸懵逼。
秦姝:“宋晗同学,真巧。”
宋晗:“秦老师好。”
祁之旸:“住我家对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