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还有什么想法吗?”
易普拉欣眯起眼睛,语气古井无波,
“额,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
卡托纳意识到他还是太过急切了,这事还是只能缓缓图之。
又过了几天,马穆鲁克人的队伍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后撤,哈利的葬礼也举办过了,整场形式庄严肃穆,直接葬在了西匹厄斯山脚下,
直到现在,卡托纳仍然没有找到机会夺取军权,易普拉欣是军中的宿将,军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卡托纳找不到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眼看军队越撤越少,卡托纳也是暗自着急了起来。
也许是上天眷顾卡托纳,很快,机会就到来了。
这天,易普拉欣和卡托纳正在商议着撤军的相关事宜,士兵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报告,两位大人,有一股不明势力正在靠近,离我们已经不到十里。”
两人暗自疑惑,这时候,谁会来这里?整个阿拉伯世界,还有谁不知道这里是战场,谁会闲的没事到这里来?
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决定出去看看,对已经不占优势的马穆鲁克人来说,任何一些风吹草动都让人紧张。
两人出门,远远的就看见代表着阿拉伯人的新月旗铺天盖地,按理说,相同宗教的教众到来应该会让两人感到放松,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两人的内心反而沉重了不少,
“看来,对方不是奥斯曼突厥人就是白羊王朝土库曼人了。”
易普拉欣一脸沉重的开口,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担忧,
“嗯,”卡托纳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后知后觉的到,
“你怎么知道的?”
易普拉欣看了卡托纳一眼,不想说话,卡托纳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些蠢话,当即闭嘴。
在安条克城内守军和马穆鲁克人的注视下,这支大军缓缓地停下,并开始扎营,看起来好像打算长期驻扎的样子,
同时,几名使者也从大军中策马而出,向着安条克和马穆鲁克人奔驰过来。
“见过君士坦丁陛下、阿方索阁下、拉斯洛阁下、斐迪南多阁下、贝尔纳阁下。”
来使用蹩脚的拉丁语一字一顿的问好,听得阿方索一阵皱眉,
“好了,你是谁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阿方索试探性地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我奉穆罕默德二世陛下和乌宗·哈桑大人的指令,希望贵军和马穆鲁克人和好,共同为近东地区的和平做出贡献。”
听到使者的话,君士坦丁来了兴趣,
“穆罕默德二世?他也来了?”
“是的,我们穆罕默德二世陛下特地嘱咐我向君士坦丁陛下问好,他说他很希望再次和您见面。”
君士坦丁笑着和使者聊了几句,之后就没有说话,
看见两人停了下来,阿方索对着使者冷笑,
“这是看我们打的差不多了,你们的这位穆罕默德二世来捡漏来了是吧?”
“请不要这么想,阿方索阁下,穆罕默德陛下绝对是以最大的诚意来规劝你们双方罢兵休战,绝对没有任何胁迫的意思。”
没有胁迫?那你倒是一个人来啊,如果那样,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人间的险恶不可,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好意思说和平,真是脸都不要了。
“你们的穆罕默德二世提出了什么条件?”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更别说这么些训练有素的军队了,真要动起手来,谁都讨不了好。
使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我只是一名使者,替苏丹来传话而已,其他的事情,恐怕要请你们和苏丹陛下亲自交谈过后才行,我们的苏丹希望三天后,几位大人可以在城外三方中间的空旷处谈判,届时,马穆鲁克人也会到达。”
“你们就这么有自信,马穆鲁克人一定会屈服?”阿方索有点怀疑,
“如果他们不肯屈服,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的办法。”使者一脸自信。
阿方索沉默了一会,年龄大了,思绪就有点迟缓,军中的事务已经很繁杂了,大部分时候都是斐迪南多帮助阿方索处理,饶是如此,这些琐碎的事情还是让阿方索感到非常疲惫。
“可以,三天后,我们自然会到场,希望你们可以履行自己的诺言。”
“您怎么看?”
让人送使者离开,阿方索看向君士坦丁,询问着他的意见,
“先和马穆鲁克人沟通一下吧,这件事,指不定是福是祸呢。”
君士坦丁也很无奈,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变数,本来君士坦丁就是打算来摸摸鱼的,结果自从加入十字军后,就没过过轻松的日子,每天忙这忙那的,还不如在国内来的自在,要不是得到了新式火枪的数据,这次出征就亏死了。
事情的走向也变得魔幻了起来,本来十字军是针对马穆鲁克的,结果到现在居然还要和马穆鲁克人联合起来对抗突厥人和土库曼人,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而在这一片暗流涌动下,三天的时间也是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