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隆重盛大,华丽复古的宴会厅,并排着几盏璀璨的大型水晶灯,光芒层层跌坠,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
来自各界有头有脸的上流虫族,脚踩昂贵地毯,身着华服,端着高脚杯,与身边的虫低笑浅谈,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仪态万千。
曼妙的音乐,氤氲在一片祥和的欢声笑语中。
修斯带着克劳德一进场,就被虫皇拉着满场社交,逢虫便炫耀,这是他最好看的小儿子,目前只有一位雌君。
帝国由很多贵族组成,有的富可敌国,有的位高权重,虫皇虽然是君主,却也要拉拢实力雄厚的贵族,作为皇权的保障。
克劳德.维纳尔,就是很好的例子。
以克劳德的外在条件,能嫁给修斯,那简直是痴虫说梦,即便有生育系统的完美匹配,也不可能当上修斯明媒正娶的雌君,若是他身后没有维纳尔家族的雄厚军事背景,充其量也只能当一个不受待见的雌侍。
修斯的到来,没过多久,就吸引来了一堆贵族未婚雌虫。
“殿下,能请您跳支舞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众雌虫里脱颖而出。
出现在修斯眼前的,正是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拉斐尔,他来自掌管着帝国新能源命脉的达伦家族。
拉斐尔拥有玲珑娇软的身段,以及柔美可人的面容,声线也是温柔多娇。出身好,长相好,哪怕在雄少雌多的环境里,也从不缺乏追求者。
原书中,拉斐尔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帮自己的家族颠覆虫皇的统治。
因此,忠于帝国,忠于虫皇的克劳德,就是他最想铲除的眼中钉,帝国一旦失去了克劳德这个强大的护盾,就如同雄鹰失去了翅膀,老虎失去了爪牙,变成了任由宰割的羔羊。
拉斐尔一直看不起精神力只有B级的修斯,但自从修斯跟克劳德结婚后,他就开始主动靠近修斯,目的就是吊着修斯,让修斯为他所用,帮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合法解决掉克劳德。
在虫族,雌虫结婚后,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内,都归雄主所有。
面对拉斐尔的当众示好,修斯心说,今天系统又没上班,那就爱谁谁吧,他累了。
他端着高脚杯,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克劳德的身影,于是,绅士的对拉斐尔说了声,抱歉。
“今晚的第一支舞,我想跟我的雌君跳。”
被自己的头号舔狗公然拒绝,拉斐尔脸色一僵。这还是一见到他,信息素就会失控的修斯吗?
但转念又一想,毕竟是政治联姻,或许是虫皇对修斯说了什么,让他在这样隆重正式的场合,必须以克劳德为先。
于是,笑意重新染上拉斐尔的唇角,他主动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修斯的酒杯。
叮——
“那拉斐尔能有荣幸,预约您的第二支舞吗?”说完,拉斐尔就笑意浅浅地看着修斯。
为了确保修斯不会拒绝他,他还释放了点暗示意味十足的信息素。
虫族是很直白的种族,在求偶方面,雌虫永远是积极主动的一方,因为如果不主动,不热情,放不开,很难得到心仪雄虫的青睐。
所以,拉斐尔这一举动,在周围的虫族看来,并不稀奇。
加之修斯的雌侍之位空缺,但凡有点儿姿色和背景的未婚雌虫,都可以合法竞争。更何况帝国无虫不知,无虫不晓,修斯殿下一直心悦拉斐尔,被逼无奈才娶的克劳德元帅。
就在大家包括拉斐尔在内,都以为修斯会欣然答应的时候,修斯却异常冷淡且坚定地说:
“抱歉,我只想跟克劳德跳。”
拉斐尔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这个回答,婉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甩在了他的脸上。
修斯碍于日后还要被系统支配,给拉斐尔当舔狗的恐惧,他表现得相当绅士,赔罪似地朝拉斐尔举了举杯,接着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抱歉,拉斐尔阁下,失陪了。”
随后在一片惊叹声中,扬长而去。
拉斐尔僵在原地,目送修斯头也不回地离开。
修斯将空酒杯随手一置,放在了临近的酒桌上,抬起手腕,打开光脑,锁定克劳德的位置。
最后,他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找到了克劳德。
克劳德挑选的位置很僻静,周围有茂密的绿植掩护,若不是有心,很难找到他。
克劳德靠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微微侧着脸,看向窗外迷人的夜色,他沉默得好像融进了夜色,似乎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看上去是一口没动过。
“怎么躲这儿来了?”
“雄主……”
警觉性极高的克劳德,罕见被惊到,他望着此刻本该在舞池中央,享受着来自各个贵族未婚雌虫追捧的小雄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猛跳了两跳。
他稳了稳心神,随后立即起身相迎。
修斯没有坐下的意思,上前,一把抓住克劳德的手腕儿,“跟我走。”
“雄主……”克劳德从未忤逆过修斯,但在感受到修斯要将他带到大众视线里去的时候,他稳住了高大的身躯。
修斯察觉到了克劳德的抗拒情绪,有些不解,“怎么了?”
克劳德紧绷着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克劳德,你不想跟我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吗?”
克劳德似乎没听清,迟缓地反问了一句,“第一支舞?”
“嗯。”修斯看着克劳德复杂的神情,语气故意带着些责难,“虽然你没有邀请我。”
“可克劳德……不会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