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进窗户。
白矖笑笑,说道:“我不知道。留下是他们的累赘,离开,又会让他们担心。”
赤霄越听越不对,他抓过白矖的手,替她把脉。脉象平和,强健,身体没什么问题。他看着白矖,说:“小白,你不会是大半夜的,来逗我玩吧?”
刚才那些话,好像在说,白矖得了什么重病,就要不久于世了。可赤霄一把脉,又没什么问题。难怪他会以为,白矖在故意逗他玩。
白矖把手抽回来,对着赤霄翻起白眼:“我又没说是我。你怎么这么笨,听不出重点吗?”
“重点?”赤霄回想她刚才的话,病了,选择,留下,离开。等一下,赤霄想到了什么,他问道,“难道重点是,出去?”
白矖笑了,是赤霄熟悉的那种,坏笑。
“这才刚回来,你又想下山?”赤霄坚定地摇头,“我可不要再跟你下山了。”
白矖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跟本姑娘下山,怎么了!我那么厉害,还救过你的命呢!”
赤霄呵呵一笑:“那也是我先救了你的命,你才有命来救我。还有,别以为我忘了,第一次见面,我好心给你疗伤,你却把我倒吊了一个时辰,还抢走了我的葫芦。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葫芦还给我。”
白矖捂住乾坤袋,他没做这样的打算:“吊着你,是因为……你是登徒浪子!你还扯过我衣服,要是让我哥知道了,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
“好啊。你去告诉白大哥,我也去。”赤霄环手抱胸,也学会了坏笑,“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又想偷怕下山,他们会怎么做呢?”
白矖想到一个画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空桑山上的时候。有一次,师傅常应要渡劫,没时间管她。于是,就找了二十个人,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围着她。吃饭,睡觉,连沐雨,都有人明为照顾,实为监视着她。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白矖气呼呼地看着赤霄,她从什么时候起,竟然说不过这个登徒浪子了?
白矖拍拍赤霄的肩,表情严肃,话语间带着长辈般的慈爱,说:“阿霄啊。做人不可以忘本,更不可以摒弃纯良的初心。想当年,你是多么的质朴善良,哪里像现在这般巧舌如簧,心浮气躁。看到你变成这样,我真是悲痛欲绝。”
“呵呵。”赤霄走到门口,对白矖做出手势,说,“要是没什么事,小白,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弄药呢。赶在天亮前弄好,再去告诉白大哥,你因为受惊,导致心绪不安,还要再吃几副药来治治,这个悲痛欲绝才行。”
赤霄又说:“对了,你回去后,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药,会很苦。”
“……”
屋子外的暗处,两个身穿紫衫的女弟子,警惕地监视着屋子里的情况。
白矖离开无垢阁时,她们就一路尾随,跟着。这是白泽的意思,他特意请戒律堂的弟子帮忙。虽说是在昆仑山上,可危险还是有的。
两人跟着白矖,走到了医家院子。又看见白矖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的两人,站在窗边说话,她们躲在外面,也能看清楚。
站在窗边的两个人,先是拉手,然后拍肩,现在,白矖好像炸了毛,正往旁边的男子身上扑。
外面监视的两个女子弟,面面相视。她们隔的太远,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光看着画面,只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