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清感觉自己被闷在了炉子里烤,等睁眼时更是惊出了一身汗。
三床厚被啊,怪不得都压得她喘不过气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故意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张口喘气。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穆清清都无语了,难道这是新的谋鲨手段吗?
“看你鼻子堵了,帮个忙。”黄琴毫无愧疚心态地松开手。
穆清清努力把自己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虽然口舌发干发苦,但温度将降下后没再头痛脑胀,跟个正常人一样。这次风寒来得急,去的也快,她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姐姐,我睡了多久了?”
啧,姐姐怪又满血复活了。
“三年。”黄琴背对着她走到梳妆台前,把密闭的窗户推开一条缝隙,端看着外面的景色,随口道。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他用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又很快移开。但这足以让他看清穆清清宛若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呆愣的表情。
这傻的,还真信了?正常人会信自己一个风寒躺三年吗?
黄琴暗道稀奇,转口道:“三天。掌门和夫人安排你去学堂进学,我以你生病为由请了五天假。”
至于他见了黄淑媛后说了什么和做了什么,就没有跟她提的必要。
穆清清长舒了一口气:“谢谢姐姐照顾我。”
若真是三年,她的五年飞升计划就得泡汤了。
两人心思各异,这点倒是极有默契。
黄琴挑眉,手搭在窗栏上浑身不得劲,一面想着她确实该感谢他,一面又极讨厌别人的谢意,语气不觉恶劣了几分:“你怎么不问问昏迷的这些天,你的好姐姐,好爹娘有没有来看过你?”
穆清清怎么可能在意?嘴上还是得装:“爹娘姐姐都事忙,有也该是我去找他们。”这样才能吃瓜啊。
“姐姐,我渴了,可以给我倒杯水吗?”说着她嗓子更哑了。出了好多汗,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甚至发丝都贴在了身上,怪难受的:“我还要洗漱更衣。”
有求于人时才想到他吗?
黄琴嘴角勾起了嘲意,任凭她撒娇耍横皆不回应,一直盯着那抹缝隙目不转睛。
穆清清叹了口气,把湿发撩到一边,先把腰带松了,蹭掉湿透的鞋袜,抬手去解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湿衣落地并不轻盈,像在人心上躁动。
听到身后的动静,黄琴眉头一拧,瞬间有些不太好的联想:“你在做什么?”
“换衣服啊。”不能洗澡,总得把湿衣换下,穆清清探出床帐张望,“姐姐,你把我的衣服放哪了?”
她眼尖地瞅到了梳妆台上熟悉的包袱:“我看到了,就在你……”
话音未落,一个包袱飞来精准砸到她手上,同时窗户一敞,眨眼的功夫,黄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有几分狼狈。
穆清清懵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压着嗓子唤道:“姐姐,你是给我备吃食去了吗?我不想喝粥,我要吃肉!”
回应她的是,被劲气拍合的窗扇。
“一大早就对病人发脾气……”
[震惊!侍女喜怒无常,竟对主子做出这种事!]
[小姐换衣,侍女被吓得夺窗而逃,背后的原因让人泪目……]
换了几个句型,吃瓜值竟然一动不动……是瓜腻了吗?
穆清清抓挠了两把头发,慢悠悠地把衣服换上。等她出屋时,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了一砂锅热气腾腾的粥。
她端起汤勺刮了刮,没有一点肉腥,不由地叹了口气,又笑了出来。
选黄琴姐姐,而非穆家三口自是有理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归要提防恶意,还不如这位明面上就目的不纯的姐姐。而且这位姐姐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短时间内还会保她,可比其他人靠谱多了。
她如今积累的吃瓜值八百多点,能助她引气入体到练气四层。两天后就该去学堂晃悠,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入道。
这两天也不该浪费,要不就去女主那里转转好了?
穆清清放下勺子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绕着院子搜寻黄琴的身影:“姐姐,你是去帮我烧水了吗?我要梳洗,然后去找大姐姐玩。”
啪咭——坐在屋顶上的某人气得捏碎了一片瓦。他现在还成了小、姐姐了吗?
黄琴咬牙,默默拿起传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