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然是老的辣,红果笑了笑,她不打算跟坤爷说实话,“确实是院子里挖的。”
坤爷轻轻按了按脑门,说:“谁可以给你作证呢?”
红果:“宗老师可以作证。”
“哪个宗老师?宗炎?”
“挖到石头后,我请他帮忙看过,他知道我卖的那块石头皮壳肉质和场地的特征。”
“你跟他很熟?”
红果顿住了,倒不是很熟:“他住我家楼上。”
“他租了你家房子?”
“是。”
“宗炎不在,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坤爷盯着红果,女孩初看上去有些腼腆,说话声音不大却直接了当,听不出半点局促和不安。
心理素质了得,这女孩不是个普通人。
“既然不是你偷的玉石,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有。”
“谁?”
“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支持。”
“说来听听。”
坤爷端起桌上的带盖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他盯着红果,等着红果说出她的答案。
这个节骨眼,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不坦诚,坤爷未必会答应就这么放她回家。
她处于被动的位置,左思右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牛头。”
“牛头?为什么是他?”
“老李头是他爸,他比其他人都更容易拿到地库的钥匙。上周二下午我请假把石头拿给桂也的师父陈明启看,整个下午我都不在店里,更没有借地库的钥匙也没进地库,但地库钥匙使用登记簿上有我的签字,老李头还指正亲眼看着我签名的,这一定是撒谎了,老李头能为谁撒谎?只有他儿子。而且牛头也替凯哥跑腿干活,他也有机会偷凯哥钥匙。”
坤爷点头,这姑娘逻辑思维很强,都这个时候了,脑子还一点都不混乱,确实不简单,他提出质疑。
“有两个点说不通。第一,登记簿上的签名是你的字迹。第二点,那天下午你说你不在店里,但好几个人都能作证看到你从玉料房出来拐进了小巷。那个时间点,也正好在你跟陈明启见面之前。”
“字迹可以是模仿或者临摹。牛头、小九和鹩哥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所谓的‘我’只是身影,他们并没有看到正脸。而且那么巧,那天烤菌子是牛头请客,牛头多吝啬一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请大家吃烤菌子呢,为的就是让其他人可以作证看到我从玉料房里出来。”
“诡辩。”
红果不反驳,她的说法确实有诡辩之嫌,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只有猜测。
坤爷放下茶杯瞥她一眼:“如果今天从这里出去,你能找到证据吗?”
“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能不能找到真正的盗窃者,我不能保证。”
而且她不是警察,她没有这个义务。
“你可以先回去,等宗炎回来,你有没有撒谎,就都知道了。”
他不怕她跑,都是玉衡镇上的人,她跑得了,她年迈的祖母和幼小的弟弟也跑不了。
“不过你得先认了这个事,我才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