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们没来,我想吃点肉。”郭馥累得都跺不动脚了,还想着快些往前跑,“反正这会儿他们也不知道,吃了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结果刚说完,楼梯口就出现了艮堂的学子。
薛玄凌偏头一瞧,正好瞧见严斌往人后躲闪,看来是先一步看到了她。
前面的郭馥不知道后头的情况,已经风风火火地拉着康茜跑到了领饭的长桌边,并理直气壮地冲分发菜肴的助教说道:“我要两份烧肉和二两白饭。”
助教看了看郭馥,又看了看走过来的艮堂学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郭馥来了气,鼓着腮帮子怒视助教,说:“我今日就是要吃肉!艮堂的人可还没来呢,你们凭什么不发我肉!”
康茜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忙伸手拽了拽郭馥。
“别怕,咱们今天来得早,林司业肯定还在艮堂给他们发试题,不着急。”郭馥的眼睛已经钉在了长桌上的肉菜里,只差嘴角流哈喇子了。
也不怪她这般,国子学内学子除公主皇子外,均是三日一休的制度。换而言之,学子们需要在国子学内吃住三日,才能有一日回家宿眠。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几天可能都得喝稀粥,郭馥现在恨不得立刻钻空子,啃上口肉。
“你们兑堂什么时候可以吃肉了?”
凉丝丝的声音自郭馥左后方响起。
艮堂学子彭青云抄着手,悠悠闲闲地走到郭馥身边,斜睨着她,讥讽道:“去年岁试你们有六人不过,按规矩,你们今年便只能喝稀粥!这可还有十来日,是想坏了规矩不成?”
助教们不愿掺和这种学子间的私事,故而纷纷垂下头,假装听不到。
郭馥僵了一瞬,扭头不满地反驳:“那是你们的规矩,又不是老师的规矩。”
确实,根据岁试决定来年的伙食这种事,一直是八堂的学子之间私下订的规矩,并没有哪个博士或助教出来赞同肯定过。
只是,也没人否定。
范阳公主快步走到彭青云身边,拧着眉头问:“今天是第一天,你们也没饿着吧?让郭三吃一口肉怎么了?还是不是男人。”
严斌仍在人群中,只不过他一直往旁边钻,似乎是极度不想与薛玄凌碰面。
“规矩就是规矩。”彭青云虽然记得要给范阳公主面子,可他身后还站着十八位艮堂的同窗,一下子也有些骑虎难下,“不能说今日是住宿第一日,你们兑堂就能坏了规矩吧?想吃肉,不若平日发些狠,把那岁试过了呀!”
薛玄凌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自己还得在兑堂待多久。
不出意外,她得先在兑堂上三年的课,直到升学试时,才有机会通过测试轮换去其他课堂。这意味着,如果今年岁试兑堂还考得很差劲,那么她来年就真的得跟这群傻子一起喝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