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比微微拉下衣领，露出了胸口机械构造的‘心脏’，并且主动移开了防御装置。”

“‘我想，里克一定很想杀了休比。’”

“‘只要你刺向这里，休比就会死。”

“里克慢慢地举起短刀，仇恨在他的心中蔓延。”

......

里克会刺下去吗？

按照常理来说，里克会选择杀死休比也并不让人意外。

身为非人种族，谁能保证休比没有杀死过人类呢？

人类太弱小了，哪怕休比没有杀意，人类也有可能死在这些非人种族的战争余波之下。

里克想要报复，想要复仇，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对人类而言，其他所有种族都是仇敌！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他们是里克的话，面对仇敌，恐怕在场的百分之九十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动手吧？

那么，里克到底会怎么选呢？

听众们咽了口唾沫，等待着林深继续往下说。

“休比握住了里克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面对死亡她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在跟里克谈论着死亡。”

“‘死？’”

“‘不对，我们没有生命，所以只会永久关闭。无法修复，完全损毁。’”

“休比控制着里克的手，把短刀慢慢往下压，直到快要触碰到‘心脏’才停了下来。”

“‘休比想了解的是里克的心，所以说，如果里克的心想要那么做的话，杀掉休比好吗？’”

“里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抽泣着，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休比平静而稚嫩的脸。”

“滴在休比金色的眼眸边，看起来就像是休比在流泪一般。”

“‘查德，安顿，艾尔玛，柯里，德尔，西莉丝，艾德，达雷尔，迪布，拉克斯，宾，艾力克，查理，汤姆森，辛塔，杨...伊旺！’”

“里克颤抖着报出一大堆人名，休比并不理解，只是轻声询问道:‘里克？’”

“房间外的人不知道里克和休比发生了什么，克洛妮带着侬娜在丝线挂了一串由不知名宝石制作的吊坠。”

“休比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装饰，只有里克他们才知道，每一串吊坠都是一位死去的族人。”

“而聚集地中，吊坠的数量已经比人还要多了。”

“‘他们四十八人，都是在我的命令下才慷慨赴死的。’”

“‘当然，他们全都是因为大战才死的，像尘埃一样被完完全全抹杀，但是，命令他们去死的人，都是我一个人！’”

“里克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只有理性的机凯种说这些话。”

“是想倾诉吗？那可真是找错了对象，机凯种能理解这种痛苦吗？”

“休比连对死亡都没有恐惧感，只会平静地说出结论。”

“这样的种族，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吗？”

“里克不在继续说下去，或是发泄完了，他把短刀扎进木板中，自己则是翻身躺倒在一边，然后用不知名兽皮制作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住。”

“休比从地坐了起来，转头看着里克。”

“她无法理解，哪怕里克说了那么多也不理解。”

“‘里克？’”

“休比轻声呼唤道。”

“听到这温柔的一声呼唤，里克再也忍不住抽泣声，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休比呆愣愣地看着，耳边只剩里克悲伤的哭声。”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无法用数据分析，也无法凭理智推断。”

“这到底是什么呢？”

“一向平静淡漠的休比头一回露出了其他的表情，那张精致稚嫩的脸颊，似乎有些许悲伤之色。”

“可是这一幕，里克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