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用我的血与虚弱来消除陛下的忌惮。”还需要用连我都恶心无比的“父子亲情”唤醒陛下那一点点的血脉之情。
做那一场戏,甚至提及了母后,可在喊那一声爹爹又听到皇帝自称爹爹时,赵泽瑾几欲作呕。
赵泽瑜几乎能通过赵泽瑾入诏狱那日时对皇帝依赖又信任的表现想到赵泽瑾遇刺后是怎样拖着刀伤演着自己都恶心无比的戏码。
他那样高洁的兄长,在用着从前从来都不屑用的虚与委蛇,委屈恶心着自己。
赵泽瑜倏地红了眼眶,颤了音:“兄长。”
他那可怜兮兮的神态颇像只在外面受了委屈满脸迷茫的小猫,赵泽瑾那胸中的堵塞与恶心瞬间被赵泽瑜化没了,无奈地笑道:“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兄长撒娇。”
“行了,过来,让哥给你顺顺毛。”
赵泽瑜飞扑了过去,这回轮到武清锋一口茶喷了出来:“这是天天祸害我家猫、在武林中上蹿下跳的那幺蛾子?”
赵泽瑾谴责地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瑜呢?我们小瑜多乖啊。”
“我!”
武清锋和一个对弟弟拥有无比强大的眼瞎能力的哥哥无话可说,只好郁闷且无语地接受英明仁爱的秦王殿下拉偏架这一事实。
郭达跪在地上,双手将供状奉上:“陛下,臣已经审问清楚了。”
皇帝接过那个画了押的供状,只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便将其折了起来:“此次泽瑾在诏狱内遇歹徒行凶,你难逃玩忽职守一罪。”
郭达将头磕了下去:“是微臣行事不够周全,致秦王殿下遇刺,臣知罪。”
皇帝看了他半响:“这歹徒因泽瑾曾秉公执法降其职位而对泽瑾心生不满,故而怀恨在心,伺机刺杀秦王,罪不容诛。你身为诏狱令丞,未能防范,降职一品,这令丞之位暂且空置,你可明白?”
郭达愣了一下,心中飞速消化了一遍,明白了陛下是要此事按下去,决不能让英王要刺杀秦王这件事流出去。
而令丞之位暂且空缺,便意味着只要他按陛下的吩咐,过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官复原职,大喜过望地道:“臣领罚,此等歹徒实在罪大恶极,臣定将其罪行整理交由陛下处置,绝不会让他人有半分妄加揣测的机会。”
皇帝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哎,我说你们兄友弟恭之时能不能考虑一番我这个没有兄弟的独子?”
赵泽瑜正乖巧地跪坐在一旁,将头支在赵泽瑾腿上舒服地被撸毛,骤然被打扰睁开眼不悦地瞪了武清锋一眼。
武清锋指着赵泽瑜道:“秦王殿下,你看看你家弟弟,他瞪我。”
赵泽瑾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下去,赵泽瑜正茫然地抬起头来:“你是在说我吗?”
十分乖巧,十分无辜。
感觉手底下的人又拿头蹭了蹭他的手,赵泽瑾淡然地重新上手,对武清锋道:“你看错了,我们小瑜十分乖巧懂礼,怎会瞪你?”
武清锋:“……”
赵泽瑜你怎么不登台唱戏去呢?
便见这不要脸的混蛋抬眼既得意又讽刺地瞧了他一眼,无比睥睨,武清锋认为能把这小子说成乖巧的秦王殿下实在是需要请陆圣手好好治治眼睛。
赵泽瑜全当作没看见,趁机声音温柔地蛊惑弟弟:“所以,就别怪哥事先没有同你讲了,好不好?”
半响,下面不情不愿地传来了一声“嗯”,秦王殿下自觉解决一件大事,神清气爽,赵泽瑜在心中想:呵呵,谁说不怪你就不能心情不佳了。
“能有现在这番成果已是不易,赵泽恒被降为郡王,我尚可暂避锋芒,陛下对我原来的戒心与怀疑打消了不少,也不枉我折腾这一番。”
听他这般说,赵泽瑜还有些不甘心:“可兄长,你险些没了命,难不成陛下只将赵泽恒降为郡王便算是给你交代了吗?”
赵泽瑾将人拉起来,拍了拍脑袋:“好了,回去坐着,听我说。”
“我早在半月前便知道了这个赵泽恒安插在诏狱内的狱卒,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做准备,赵泽恒之所以能如此及时地安排人来刺杀我也是我安排的那个谋士今日才‘恰好’发现陛下派暗影查到了赵泽恒与晋原太守勾结,给赵泽恒一个先下手为强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