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许桑桑处了三年闺蜜,江畔月从没和许桑桑唠嗑过家里那些破事。
因为她实在不想,将那搬不上台面的家事搬上台面,桑桑是个憨厚小白的傻姑娘,也是这些年,唯一知道她的插画梦想,并且一直支持她的人。
她本不想骗她自己和沈雎洲的关系,只是这事说来话长,再加上今天这一遭,估摸着沈雎洲回了家,头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约。
所以她只是简单跟许桑桑解释了下,家里长辈定下的婚约,八字还没一撇。
「可是宝,我觉得他就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哎。」
江畔月盯着这句话发了片刻呆。
其实她挺想告诉许桑桑,问题根本不是自己喜欢什么类型。
问题是她恐婚啊!
面对了父母数年的冷战和背叛,一场失败的婚姻,将如花一般美貌的母亲折磨得不成人样,最终抱病而终,而背叛婚姻的人却能再婚,与别的女人和美幸福。
那她母亲算什么?
母亲一身才华,完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的。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男人生活?
如果自己钱足够多,人生足够自由,她打光棍一辈子也愿意啊!
若为自由故,爱情皆可抛。
这是她奉为神明的一句话!
她也直接将这句话送给了许桑桑,不过换来许桑桑一个无力吐槽小表情。
一旁沈雎洲似乎办完工,收了笔记本,侧头询问她:“先去吃早餐?”
江畔月有些受宠若惊抬头,与他目光相对。
说实话,一大早起来和这人明争暗斗了一番,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但她没想到这人还能大发善心,带自己去吃早餐。
“不用麻烦了,您停在南门就好了,我和室友约了去食堂。”
沈雎洲也没多言,只淡淡吩咐了司机一句:“去南食堂。”
复又低头闭目养神。
江畔月有些奇怪,他这口气好像对北财大挺熟悉似的。
*
没过一会儿,车子平稳开进了校园,司机也没问她路,一马平川开向南食堂。
远远的,江畔月没看见许桑桑的身影,倒是瞧见那位徐姓学长立在马路一旁,似乎在等人。
临下车时,沈雎洲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迫不及待下车的她,语气淡淡。
“既然你回来了,周六抽个时间,我跟你去一趟江家。”
“嗯……”
江畔月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含糊应着,眼睛直直盯着那位学长,想着等会怎么从他身后偷偷溜过去,才能不至于被发现。
沈雎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路边不远处的男生,再扫回已经推开车门的江畔月身上,眼眸眯了眯,颇有些探究。
而江畔月利索地下了车,猫着腰正想往食堂跑。
结果腿还没拔开就被人叫住。
“江畔月。”
江畔月拧了拧眉,看来直接飘走失败!
徐怀礼好像就是专门在等她,见到她的身影便直直走了过来,颇有些期待已久的架势。
其实关于两人的传言,江畔月也早有耳闻。
当年刚踏进大学校园,还是徐怀礼接待她到女生宿舍的,所以两人也算是认识,路上偶尔遇到会点头打个招呼。
但也仅此而已。
直到去年大二的某节课,她为了赶画稿一夜未归,第二天,匆匆跑回教学楼赶阎王李的高级微观经济学课,却不料跑错了楼层,跑到了楼上徐怀礼的班!
当时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疲惫的她也没注意四周的不对劲,头趴到桌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想着等许桑桑喊醒她。
然而她做梦也没想到,喊醒她的竟是徐怀礼!
“江学妹,你们班的课在楼下。”
而此时老师已经走进教室,正打开幻灯机,准备讲课。
江畔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立马想遁走,因为比起迟到,她知道阎王李的缺课扣分更变态。
她纠结了半天,结果还是徐怀礼给老师打了请假报告。
“老师,她不舒服,我送她去一下医务室。”
后来,她顶着整个教室师生异样的眼光,在徐怀礼的护送下,挡着脸跑了出去。
因这一事,两人再也不算是点头之交的同学了,平时遇见,徐怀礼会对她温润一笑,久而久之,就传出两人暧昧的绯闻。
当然,为了划清界限,江畔月一般见到徐怀礼都是绕道而走的,对于不喜欢的人,她不想搞校园暧昧那一套。
而此刻被人主动叫住,也不好避而不见,江畔月只得停下,一脸微笑。
“徐学长,好巧啊。”
“不巧,我在等你。”
江畔月呆住。
好家伙,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拍偶像剧呢!
“啊?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怀礼怀里抱着两本书,款款上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形象,笑的温柔大方。
“昨晚你离开的突然,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闻言,江畔月眸光闪了闪,有些呆滞,如果他真的告白,自己该想个什么理由来拒绝呢?
要来真的她可接不住啊。
正思量着,脑中闪过什么,她下意识侧头,瞟了一眼身后还未开走的迈巴赫,当即犹如五雷轰顶,尤其是对上那道戏谑的目光,有些炸毛!
他为什么还没走?
窗户开那么大是等着看好戏吗?
未婚妻当着面被别的男生告白,这么狗血的事情,他就不能避一避?
她睁眸瞪了过去,示意他快离开。
沈雎洲挑了挑眉,低啧一声,他也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然而还未等他说什么,车外,那小男生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