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样一张冷艳纯欲的脸踏入酒吧,谁不想搭讪?
当然,美而不自知的江畔月,自是不知道同学们心中的想法,一如既往与众人打了招呼后,往许桑桑身边懒懒坐下。
抬眸间无意与对面一位男生对视上,心下一跳,转而看向许桑桑。
许桑桑尴尬一笑,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出学校的时候碰上学长,顺便叫了过来,宝,你不会在意吧?”
江畔月轻轻叹了口气,她能说什么?
权当是不知道这位学长的心意罢了。
许桑桑继续低语:“怎么说学长也是我们金融系第一才子,怎么你就毫不心动呢?”
心动啊……
江畔月冷眸上卷而长的睫毛噗簌了两下,纤长的食指下意识摸了摸左手中指。
虽然在去黔岭之前就把那东西摘了压在箱底,但总觉得那里似乎留下了不为人知的痕迹。
她大概是天生就没有为人心动的命。
烦躁地端了一杯红酒,烈焰红唇印上杯口,洁白细腻的天鹅颈微微后仰,冰冷辛辣中带着丝丝甘甜入喉。
江畔月瞥了一眼杯中透亮的石榴红,像极了那日戒指上的红宝石,闪光刺眼。
“开学后你岂不是又有得忙?”许桑桑与她碰了碰杯:“这两个月风吹日晒的,期待你的大作!”
其实今晚的酒吧聚会,许桑桑名义上说是为她大二期末补考过关庆祝,实则是庆祝她刚在Imagine原创插画大赛上荣获一等奖。
江畔月勾了勾唇:“就等甲方爸爸验收了。”
她眼中的自信光芒万丈,让人只想匍匐与她眼下,许桑桑就是她的头号脑残粉。
“宝这么厉害,真不知道哪个男人入得了你眼。”
或许是喝多了,江畔月脑中竟闪过订婚那晚,沈雎洲侧身给她戴戒指的时,冷淡到毫无变化的表情,一副清冷自持,唯有指尖碰触下丝丝温暖,才不至于对他退避三舍。
江畔月向来怕冷。
所以在两人靠近时,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忽然袭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细长的手指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捏着她手指的宽厚手指顿了顿,江畔月下意识抬头,看向与自己靠得十分近的男人,有些微怔。
用许桑桑的话来说,学画画的人审美观大概都有些极端,所以她才会连金融系的大才子都看不上。
可其实她的审美一点都不极端,只是很少有人每个部位都长在她审美点上而已。
而巧了,眼前的男人不论五官还是身材,偏偏都长在她审美点上。
骨相清晰轮廓鲜明,是一张非常有辨识度的斯文禁欲脸。薄唇高鼻、眼眸深邃、眉尾稍稍上扬带着些不怒自威气势,是她平日里少见的那种成熟稳重类型。
万里寒光生积雪。
当时江畔月忽然想到这样一句诗。
而沈雎洲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了拂她冰凉的手背,眼神高深莫测,甚至有一丝怜悯的气息。
这气质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矜贵冷清,大概是与自己合不来的那种冰冷性格。
不过江畔月也不在意他与自己能否合得来,毕竟,她对这段婚姻也从未抱有任何期盼。
整个订婚仪式很低调,只有双方长辈在场,两人仓促交换了订婚戒指后,男人急需飞国外,并未多留。
而江畔月也因需要寻找灵感和素材,早定了去黔岭的长途火车。
如今再回到北市,订婚一事倒好像一场梦一般遥远。
*
席中,几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有意无意将她和那位学长凑在一起打趣。
江畔月话不多,今晚好像就是来喝酒的,每每轮到她不想说的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时,她毫不犹豫选择喝酒,也不知多少杯红酒下肚,人有些昏昏沉沉。
“桑桑,我去下洗手间,等会你要负责带我回学校哦~”
江畔月揉了揉眉心,对许桑桑说完,便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许桑桑正和另一个男生玩牌,回道:“好,玩完这把我就过去找你。”
江畔月起身,摇摇欲坠,脚也不知踢到什么,闷哼一声就要摔倒,幸亏对面那位学长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心!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江畔月眼眸半眯,食指竖在唇侧,摇了摇头,有些颠倒众生。
“不用,谢谢,我没醉。”
说罢踩着恨天高,摇摇晃晃往洗手间走去。
路过舞池中央,众人正随着DJ摇摆,场面声势浩大、震耳欲聋,还挺带感的。
江畔月此刻酒意上头,不受控制般跟着舞起来,虽是杂乱无章乱跳一通,但她面容魅惑、身姿婀娜,不一会儿身边便围过来不少男人。
江畔月此刻早已酩酊大醉,没有意识,只是朦胧中见得不远处,正立着一位长腿小哥哥,身形清风霁月,令人不禁心神一动。
江畔月耳边忽然响起刚刚许桑桑的那句话。
“真不知道哪个男人入得了你眼。”
这不就来了?
她勾唇笑了笑,伸手向那人勾了勾手指,眉目含情。
却见那人盯了她片刻,一双颀长的大长腿向她跨了两步走近,薄唇微启,眸色冷然,拧着眉说了句什么。
江畔月没听清,也没耐心去听,直接踮起脚,霸道地扯住他的领带往下拉,将他往自己身上压,烈焰红唇凑在他性感的喉结处吐气。
“小哥哥,跳支舞?”
沈雎洲此时面色极冷,眼眸低垂半阖,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而怀里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东倒西歪一个没站稳便要往后倒,沈雎洲不得不伸手扶她一把。
宽大温厚的手掌覆上她纤细柔软的小腰,轻轻扣住。
“江畔月,本事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