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洛看到何问,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嘿,兄弟,要不要来点好东西尝尝啊?”
何问知道他口中的好东西是什么,他可对那玩意没有半点兴趣,摇了摇头。
不过何问倒是有点意外,看来前几天晚上下手是有点轻了,安杰洛和他口中的托尼,都是之前他用飞牌打伤的人,没想到现在就都活蹦乱跳了。
“安杰洛,我朋友不碰这些的。你先去和托尼说一声,我过几分钟去找他。”南希把安杰洛的手从何问的肩膀上拿开,给何问使了一个眼色道。
安杰洛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
不碰同党的朋友和家人是他们这群人的规矩。
虽然他看南希不太顺眼,但是也不敢触犯这条规矩,否则他的同党也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那个托尼是你的男朋友?”看着安杰洛走远了,何问才回头看着有点惊慌的南希问道。
“.....算是吧,他一直在追求我,我也没有明确拒绝他。”南希眼睛有点黯淡地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需要钱来养活自己和丹尼,还要存一笔钱,给丹尼用来治他的脚,我不想他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在这里表演是我能找到赚钱最多的工作了。但是这种地方你看看也知道,如果没有人罩着我,我.....”
南希的话没说完,但是何问也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酒吧的客户定位目标很明显都是一些小混混和社团人士,这种人一旦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很难保证不会对南希做出什么事情。
毕竟她的工作性质就很容易让人有所联想。
而且从她的长相一看就是华裔,华裔在这里受到欺负和威胁是很正常的。
哪怕二十多年后,像很多华国留学生在布鲁克林这些地方玩耍的时候都是混混们收取“过路费”的优先对象。
兜里不放点零钱都很难应付过去。
“那你喜欢他吗?”何问很干脆地问道。
南希没有回答,但是从她的脸上何问得到了答案。
“不喜欢那就不理他就是了,走吧,我想借你的车,在纽约兜兜风。”何问直接起身拉着南希就往酒吧外面走。
“问哥,可是这么做会得罪托尼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南希伸手拉住何问。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可是一个有钞能力的人。”何问站住,靠近南希在她的耳边说道。
这酒吧的音乐实在是太吵了,不靠近点就只能大声喊了。
“什么?”南希有点蒙,不太明白何问在说什么。
她也没往钞票上想,在她看来,何问是借助在彪叔家里的,连在外面自己租房都做不到,压根不像是一个有钱人。
何问摇了摇头,来到这个世界很糟糕的一点就是总是没人懂他的梗,连个捧哏的人都没有,所以他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用力拉着南希往外走。
此时安吉洛刚刚走到了托尼旁边,指着原先何问所在的卡座:“托尼,南希在那边,她有个很帅的男朋友在,等她忙完了再过来找你。”
安吉洛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阴阳怪气,托尼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往安吉洛指的方向看去。
“安杰洛,你是不是嗨粉嗨多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托尼生气地拍了一下安杰洛的头,指着空荡荡的卡座对着安杰洛吼道。
“什么?”安杰洛忍着疼痛,往卡座看去,果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目光在卡座周边搜寻了一下,突然指着靠近门口的方向道:“他们在那里!”
“md!居然敢和我抢马子!”托尼一看火气就上来了,南希虽然还没有答应他,但是他已经把南希当成他的囊中物了,现在看到何问拉着南希离开,气得直接把手中的酒瓶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酒液溅射到了旁边的几个人身上,几人看了看正气得直跳脚的托尼,没敢出声。
“tmd!去找他!”托尼说着直接翻过了围栏,跳到舞池里穿越人群就往门口挤去。
安吉洛和其他三个人也急忙跟在了后面。
等他们四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门口的时候,却连何问和南希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另一头,何问骑着南希的机车,一路骑到了哈德逊河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停下来欣赏纽约的夜景。
南希从车上跃了下来,把头盔拿下来,甩了甩头发,然后走到河边看着哈德逊河东岸的闪烁着各种灯光的高楼大厦,眼神有点迷离。
“问哥,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努力赚钱,等把丹尼的腿治好了,再存一笔钱,然后搬离布鲁克林区,搬到皇后区去住。至于对面的曼哈顿,我连想都不敢想。”
何问也走到河边,和南希并排,看着对面的曼哈顿,纽约号称宇宙中心,曼哈顿又是纽约的中心,就算用20多年后的眼光来看待这里,都不觉得落后。
以南希现在的情况,如果中头彩的运气,想住进曼哈顿确实是做白日梦。
“关于丹尼的腿,你有咨询过医生吧。医生是怎么说的?”何问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看着吐出的烟雾被风吹散,幽幽地问道。
“医生说了,丹尼的腿其实伤得不算太严重,如果能请好的医生,然后再配合适当的后期治疗和保健,是可以重新恢复行走的,只是不能剧烈跑动。”南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泛着光,好像是看到了丹尼摆脱了轮椅,重新站起来的样子。
但是光芒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医生也说了,前后期费用加起来,至少要十万美刀。而且医生还说了,像丹尼这种情况,如果能够越早治疗,效果会越好,可是我到现在存的钱,还差很多....”
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南希,何问摸了摸兜里,今天出门忘了带纸巾,只能用袖子帮她擦一下。
南希看着何问,任由何问用袖子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才强笑道:“不过问哥,我一定会凑够钱的,我不会让丹尼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的。”
“丹尼有你这样的姐姐,是他的幸运。”何问感慨道。
十万美刀对很多家庭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何况南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赚钱,要存够这笔钱不知道要花多久。
“不过说真的,你还是少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像他们那样的人,迟早会出事的,到时候连累到你了,你还怎么照顾丹尼。”
“嗯,我知道的,问哥,我会试着看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找一份工作的,这样子就不用靠他们的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