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说的有歧义了。
在场对凤郁苏有想法的不止秦妤妍一个,苏凝轻轻一句话挑起了这些人心中的暗斗。
“王妃。”齐嬷嬷掀开帷幔进来,“世子和祁郡王在外头候着。”
一听这话,众人心思各异。
永王妃虽然畏惧这个儿子,但也是儿子,她才能在京城女眷中受到这么多的欢迎:“这里有未出阁的姑娘,让他们在帷幔外头见个礼就回去吧。”
齐嬷嬷退下。
凤纤终于有了机会走过来看苏凝,“凝妹妹,你快换个位子吧。这里冷,我让人去拿大氅和汤婆子了,待会儿你换个热的。”
苏凝掀开一点点缝隙,指着凤郁苏旁边那人,“你得见见他。”
凤纤看了一眼转开,撇嘴:“长得没凤郁苏标志,我不看。”
苏凝沉默两息,捧着凤纤的下巴,“逼”着她又看了两眼祁郡王。
然后道:“那是你指腹为婚的对象,祁郡王。”
凤纤百无聊赖的“哦”了一声,转眼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说那就是我日后的夫君?天呐,母妃眼神真不好,这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啊。明明是来给母妃请安的,可他刚才眼神游离的往里头看,分明是好色之徒!”
苏凝默默点头。
还真是。
祁郡王年岁和凤郁苏相当,比起凤郁苏不近女色,祁郡王就是个风流的人儿。
虽说正妻还没进门,郡王府的老夫人不认同他抬妾室,可祁郡王养在外头的红颜知己并不少。
凤郁苏和祁郡王退下后,覃先生说起了鸳鸯记,说到高潮时表情生动情绪饱满,听得在场闺阁千金忍不住叫好。
“王妃。”齐嬷嬷去而复返,捧着一件黑色大氅和两个汤婆子以及一个暖垫进来,“这是世子送过来的。”
“世子可真有孝心。”千王妃拍了两下马屁,“日后可一定要找一个配得上他的人啊。”说着,不忘看了看一旁的秦妤妍。
永王妃被捧的飘飘然,齐嬷嬷低头,硬着头皮道:“世子说,王府待客不周,让来做客的姑娘在风口冻着。这些东西……都是送给苏姑娘的。”
永王妃伸出去的手僵住。
秦妤妍轻轻咬唇,低头隐去眸中的委屈不甘。
永王妃逼不得已朝着苏凝开口,“都是那些糊涂东西没封好帷幔,让风漏了进来。阿凝,你坐进来点,别被风吹着伤了身子。”
“母妃,我和凝妹妹有好多话要说,你们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凤纤拉着苏凝拒绝。
永王妃拧眉,暗暗瞪了两眼凤纤,“闹什么?哪里有让客人做客回去生病的道理?”
苏凝没忍住,露出了一点讥诮。有这话,她回去就算真生了病也和王府无关了。
齐嬷嬷只能捧着东西过去,将来意一说。
凤纤笑出声:“还是他办事周到。黑狐皮的大氅可不好得,凤郁苏自己就这一件。”
苏凝轻轻敲了敲脑门,将自己被凤郁苏拿走几万两银票的事跟凤纤说了。
凤纤惊讶,“他空手套白狼呢!一锭银子换几万两,这么好的买卖你怎么不找我啊!”
苏凝:“……”
两人的话没被其他人听到,但凤郁苏这一手,让苏凝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等到覃先生说完鸳鸯记,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三位王妃大头,各赏了二百两的银票。
剩下其他人有的给了十两,有的给了五两。
多多少少没关系,为的是一份脸面。
等到了凤纤和苏凝,凤纤拿出二十两:“这是凝……”
“这是郡主的。”苏凝打断凤纤的话,又拨下头上那根琉璃簪子:“我没随身带散碎银子,只能用这跟琉璃簪子了。先生今日的书说的很有趣,还望先生不要觉得我失礼。”
覃先生眼神变了变。
她看出来了,这跟琉璃簪子价值不菲!
“姑娘……这太贵重了!”覃先生不敢收。
“先生何必客气?苏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再贵的东西在苏姑娘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祁灿媛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她看着苏凝身上的大氅眼睛红的滴血!
“苏姑娘,覃先生往常说书收到的打赏都是银子。你这给了人一根簪子,她还得去当铺换,这不是让人更麻烦了吗?要不然,你再赏些银子吧?”
柳叶急得不得了。
祁灿媛更肯定苏凝身上没银子,在一旁添油加醋。
苏凝摩挲着大氅,突然指尖一顿,她抬起头看着祁灿媛:“不知祁姑娘身上有现银吗?我只有银票,可能换上一些?”
祁灿媛冷眼瞧着,“有呀。你要换多少呢?”
“我先借给凝妹妹吧。”秦妤妍起身,把钱袋递给苏凝,“我们打赏的不过五两十两,哪里用得上银票?这簪子过于名贵,妹妹可得收好了。”
说着,她将琉璃簪子重新簪在苏凝发间。
“要借也得我这个做主人的借。”凤纤叫来丫鬟,“去我屋里拿银子来。”
“好了。”永王妃一听又要拿出去银子,笑骂道:“你们这是闹什么?打赏不过是添个喜气,有的就添,没有就不添,这有什么的?齐嬷嬷,带覃先生先去用午膳。”
“我真的有银子。”苏凝认真的看着永王妃,“单纯的想把银票换成银子。或者……覃先生能找一些也是可以的。”
“天大的笑话。”祁灿媛嗤笑,“出来做客能带多少银子啊,最多不过五十两。”
“你能换?”苏凝再次问她。
祁灿媛点头,“自然。我这就让人拿……”
“一千两。”苏凝伸出手,手上静静地摊着一张银票,还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至少得是个一万两呢,也太小气了!”
凤纤在一旁认可的点头。
可不是么,坑了人几万两,只还回来一千两!可不就是小气。
可不知其中原委的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分明是在打脸,让他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