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要与三小姐一同出去游湖了?”
“恩,白日里在阁楼里碰到了,她琴弹的着实不错。”
一手拨弄着算盘,沈君茹头也没抬,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佟嬷嬷又是一叹,唏嘘道。
“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母亲周姨娘的琴弹的更是一绝,只可惜生了三小姐不久就被老爷厌弃了,早早的就含恨去了。老奴还听说,她院子里那管事的嬷嬷不大好。”
“噢?怎么个不好法?先前是母亲当家,怎的就没管管?”
佟嬷嬷笑了笑,一边将一盘糕点放到沈君茹的手边一边说道。
“虽是庶女,但到底也是老爷的血脉,吃食用度方面自是不能苛待的,只是三小姐性子弱,先前还有夫人镇着,那些婆子丫头不敢太造次,可这一年多来,我们自顾不暇,三小姐那边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府里婆子丫鬟们最是见高踩底,她是领教过的。
怪不得见到沈诗思便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感。
一时间全无心思,干脆便收了账本和算盘,说道。
“随我去瞧瞧冬梅吧,至于诗思那,嬷嬷您瞧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唉,老奴省的,明日老奴亲自去一趟,镇一镇那些丫头婆子。”
说着两人便走到了丫鬟们睡的房间。
四个大丫鬟住一个房间,这会儿冬梅正半趴着缝着帕子。
“受了伤还不安分,不好好休息在做什么呢?”
“小姐,你怎么来了?”
冬梅面上一喜,想要爬起来见礼却扯到了股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沈君茹忙上前两步,一边说道。
“你别动,你别动,乖乖趴着。可上药了?”
“上了,不碍事的小姐,奴婢皮糙肉厚,很快就能活蹦乱跳继续伺候小姐了。”
“我用得着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休养好身子才是正事,这是在绣什么?”
“奴婢给小姐绣些帕子,闲着也无聊,倒不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丫头向来忠心,前世因着自己死的那么惨,每每想起沈君茹都是一阵揪心的疼。
一手掀了被褥,说道。
“莫要累着了,我帕子多着,一时半会用不完,让我瞧瞧你好些了没?”
“哎呀,大小姐,我没事,真没事…上了药好多了,已经结痂了…”
倒是冬梅羞红了脸,奋力的挣扎着,沈君茹怕她挣扎的太厉害而扯到伤口,连忙放下了被褥,抬高双手道。
“好好好,我不看了,不看了。”
“大小姐,奴婢自小伺候你,这些日子您还习惯么?”
“没你在我倒真不太习惯了,所以你需得快点好起来,继续伺候我。”冬梅嘿嘿一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正说着话,不一会儿,那被派去送糕点的采荷一路小跑了回来,气息还没喘匀,寻到沈君茹,二话不说“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带着浓浓鼻音道。
“大小姐,您快救救三小姐吧,她快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