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好整以暇的坐回了黄花梨雕喜鹊云纹椅上,捧着刚沏好的热茶轻抿了一口,那边采薇采荷都加入了“做戏”一边捡着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砸着,一边叫唤着。
“四小姐,别砸了,别砸了啊…当心伤着自己。”
“哎呀大小姐您没事吧?仔细砸你身上?”
“这都怎么回事,我们家小姐如何就欺负了姨太太?昨儿还吐了血,四小姐奴婢求您歇了吧,给大小姐一些清净,她身子可受不得这番折腾啊。”
沈香凝看着那些丫鬟一唱一和的做戏,憋的一口老血几乎喷出,可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门外的沈老爷越听脸色越差,云姨娘更是一阵心虚,额上直冒冷汗。
“这就是你与我说的,凝姐儿来问候茹姐儿?她就是这么敬重长姐,表示姐妹情深的?”
沈老爷冷哼一声,命人继续敲门。
“哎呀,大小姐四小姐,快将门开开吧,老爷来了。”
“君茹啊,莫要怕,把门打开,爹来了。”
沈君茹瞧着也差不多了,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瞧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杯子,悠悠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哗啦”一声,将杯子摔了出去,原来摔东西,听着“哗啦”声的感觉那么舒坦。
“呀,四妹妹你受伤了?东西砸就砸了,不过都是死物,这瓷器却反弹来伤了你自己,快,快去将大夫给我配的金疮药拿来,要最好的。”
“是,奴婢这就去。”
定给四小姐最好的!
沈君茹使了个眼神,映月放开了沈香凝,她像憋了的球一样怂怂的窝在椅子上。
大门打开,沈老爷率先跨了进来,入眼的是满屋狼藉。
沈香凝刚想开口哭诉,沈君茹却先她一步,三两步便冲到沈老爷身边,委屈巴巴的扯了他的袖子。
不就是装可怜掉眼泪,谁不会?前世的她遇到这种事只会顶嘴逞强,哪怕心里委屈的不行,可沈香凝总是能轻易的用几滴眼泪将她打败。
既如此,她为何不能学学呢?
这是女人也是作为女儿最有利的武器,不是么?
“爹爹…”
沈老爷沉着一张脸,怒视着沈香凝。
“这是怎么回事?茹姐儿没事吧?可受伤了?”
“我、我没有,爹…我…”
“没有的,爹爹,四妹妹也只是心里不愤,我不怪她。这些东西砸就砸了,虽然都是我所喜爱的,还有一些母亲留给我的,也怪我,没叫人将东西收好。”
“这怎么能怪你?爹知道你是良善的,叫受委屈了,别怕,爹给你做主。沈香凝,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罚抄女戒女德五十遍,三个月不许出门,谁要是敢放她出来,我连谁一块责罚!”
饶是沈香凝犯了这般大错,沈老爷对她还是没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惩罚,可见这些年他对这对母女有多疼宠。
只可惜,这份疼宠已经开始土崩瓦解。
“我倒是没事,只可惜了我这一屋子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