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守在窗口,等梁简回来,心情却很浮躁,想出去找他,又怕两人错开。她前脚出去,他后脚回来。
等了不知多长时间,火堆燃成一堆灰烬,只余下细细的火焰,梁简还没回来。
外头的风依然刮着呜呜作响,乌云满天越发低沉,雨悬而未落。
她咬咬牙,拿着一根半米长的粗木作火把,一端缠上枯草等易燃物又抹了树脂在上头,点燃了火把,她推开木门,头也不回地走向黑暗中。
她知道梁简常去打猎的地方,在那片林子纵深处,比他们之前住过的树屋还要往里头,丛林里藏着很多动物,只是不大往外头来。
梁简这阵子外出狩猎从未这么晚不回,她心中想过无数种可能,无数种可能归于一种,那便是他出事了,被什么耽搁了。
她心里慌乱,无法想象若是梁简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两人夫妻一体,经历了一番奇遇才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她曾经以为不管在哪里没有谁离了谁便不能活,在以前的生活里,她独自生活,独自旅行,哪怕梁简几个月不着家,对她也毫无影响。
但自从来到这里,她的心态发生变化,她离不开梁简,片刻都离不开。
可能人在着急的时候,便会越想越偏,不断地安慰自己强悍如梁简,肯定不会出事,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秦悦不顾一切地往林子方向跑,火光在狂风中摇曳,有一瞬似乎都要灭了,却还是固执地燃烧着,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跑进丛林外围,她气喘吁吁地慢下来,扶着腰歇息小半会儿,又拿着火把照着林子,往里走。
进了丛林,她便失了方向,这林子又大又深,林木虽稀疏却粗壮,她不知梁简走的那条方向,只能凭感觉往深处走。
此时也顾不得会惊醒丛林深处的动物,她边找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时惊起了树间的鸟儿和松鼠。
她不知走了多久,脚踩在陷入泥里的落叶上,上午的那场雨让林子里土地泥泞,经半天阳光照射蒸发了积水,却还是让土地湿滑难行。
林子里除了她的呼喊,只余下动物四处乱窜的声响,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她额间细汗溢出,浑身感觉不到秋风的凉意,冒着一股热气。
忽的经过一棵大树时,余光瞥见黑影一闪而过,秦悦眼神一凝,定睛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她镇定地站住不动,睁大眼睛,仔细环视四周,她才不会觉得自个儿眼花了。
半响,没有动静,她假装不在意地朝前走,往下看,却见火光照亮的地面上有一团巨大的影子。
她猛地朝侧边一闪,拿着火把朝前一伸,忽的听见一阵滋滋的声音,闻到一股毛发烤焦的味道。
她拿火把再往前凑,却瞧见一个高达两三米的猛兽,凶狠地朝着她龇牙咧嘴,却忌惮地瞅着她手中的火把,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她。
秦悦吓了一跳,勉强站稳身体,面色瞬间苍白,她出门时拿了蒙古刀防身,但面对这么巨大的野兽,显然蒙古刀伤不了它分毫。
她脑袋千回百转,想着对策,余光瞥见那只猛兽,它却只盯着她手中的火把,歪着大脑袋打量着,甚至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