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忍着脚踝钻心的疼痛,把两头狼的尸体搬到洞穴里。所幸雨水已经冲散了血腥味,否则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会引来丛林里更多的野兽。
眼看着天际逐渐由漆黑变深蓝,秦悦知道天马上要亮了起来,白天的丛林远没有深夜的危险,便放心地升起了火堆。
不一会儿,天际浮起了一片鱼肚白,太阳在远处高耸的丛林上方露出踪影,一大片金光洒下来。
雨后的天空格外湛蓝,秦悦站在洞口吸入一口含有草木清新味的空气,呼出一晚上压抑的浊气,心情轻松了许多,她转身回到洞穴里。
梁简已经昏睡了数个小时,秦悦不时地给他换草药。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梁简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秦悦忙探向他额头,果然发高烧了。
现在被狗或猫抓一下都要打疫苗打破伤风,更何况,他这是满身被抓出道道血痕,情况自然算不得好。秦悦担心他高烧导致伤口发炎,忙又给他敷上消炎的草药。
她昨天挖回来的一堆草药里,有几样是可以熬成汁内服的,药效更强,只是眼下没有熬煮的器具,她不由得十分焦急。
但容不得她想太多,她必须尽快把他体温降下来,否则一旦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她一次次跑向小溪流边,浸湿布块敷在梁简额头上,这几个小时里,秦悦一直在梁简身边忙碌个不停,终于他额头上的温度逐渐降下去。
这只是权宜之计,秦悦决定出去找可盛水的器具。
她记得这附近有颗巨树上攀爬的藤蔓上挂着几颗硕大的像是椰子的东西,若是足够坚硬,挖空果实拿来煮汤也未尝不可。
只是那棵树奇高无比,藤蔓上的果子离地也足有近十米,她的脚踝又受伤未愈,攀爬上去的难度太大,但她不想放弃。
梁简现在必须尽快熬药服药,否则情况很严重。
暴雨过后的丛林,泥泞不堪,尤其是地势低洼的山脚下,遍地是及膝盖深的污水。秦悦拄着一根弯曲的粗枝,脚踝还是一走路就疼,但过了一天已经好了很多。她一瘸一拐的踩进水洼里,水洼上隐约出现浮动的虫,不少朽木以及树叶漂浮在水面。
手臂和小腿上到处是虫咬的痕迹,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小腿上有软软的物体往肉里钻。秦悦忙走向一边巨木的树根处,树根粗壮盘虬卧龙,地势稍稍高于水洼处,没有积水。
她坐在树根上,弯腰看向小腿,发现了一只小拇指粗的水蛭正挤着肥硕的身躯,往她腿上白嫩的肉里钻。她不禁头皮发麻,忍住恶心与恐惧,手上迅速把水蛭拔出来,远远扔到一旁满是落叶腐木的平地上。
瞬间鲜血顺着小腿蜿蜒向下,秦悦心中暗骂几句,忙用衣服擦干血迹,皱着眉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腐木碎屑。
后面的路,她小心地绕过水洼,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巨树下。
这颗巨树大概有着上千年的树龄,树身足足有十几人合抱粗,高耸如云的树干看不到头,铺天盖地的枝叶墨绿得仿佛要滴出汁液来,占据了这附近一大半的空间。
巨树附近只有少数藤蔓蜿蜒着攀爬向上,以及踩在脚底下的杂草存活,因此除了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根,周围空出了很大一片空间。
这里地势较高,因此也没有积水,也不会有水蛭,让秦悦庆幸不已,她对所有软体状生物有一种生理性厌恶。
秦悦放下肩上背着的背篓,爬上粗壮的树根上,伸手扯了扯蜿蜒向上的藤蔓。树上缠绕的藤蔓也是极其粗的,藤蔓根本足有她手肘粗,上面的藤蔓也有她手腕粗细,缠在了离地近十米的树枝上。
秦悦脚踏藤蔓,借着藤蔓的助力往上攀爬,秦悦咬紧牙根忍住脚底钻心的疼痛,不顾一切地往上爬。
她不敢往下看,只抬头看着上方交织在一起的树枝,拉紧手中蜿蜒的藤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爬到了接近树枝的位置,她一头搭上树枝,一头抓紧上方的藤蔓,一个借力就闪身上了树枝。
这根树枝是巨树的分叉,虽不及树干,却也有几人合抱那么粗,秦悦站在上边稳稳当当,也不担心掉下来。
她抓着藤蔓在长长的树枝上行走,抬头就见缠绕树枝的藤蔓上挂着她要找的那种果子。果子青色呈椭圆状,有西瓜那么大,表皮布满纹路,摸上有种粗粝的磨砂感,外壳很坚固。看着它的样子,秦悦给它取名叫青瓜。
她伸手去摘,发现藤蔓十分结实摘不下来。她拿出剪刀,几下剪断藤蔓,摘下了一个,在手里垫了垫,发现并不重,比起同体积的西瓜要轻盈许多。
想测试坚硬程度,她没有放一边,而是直接从树上摔下去,只听砰地一声,没有摔炸的声音。
她陆续摘了几个青瓜就准备顺着藤蔓爬下树,太多了背篓也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