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李磊独自到了火车站,准备踏上回去的列车。
背着背包环顾着四周,往脑海里收罗着这个城市,哪怕是街头一隅。
快要检票了,李磊这才回过神来,走向进站口。
来时的心情和归去的心情截然不同,火车还是那趟火车,人还是那个人,这就是矫情。
有时候我们习惯把矫情划为贬义词,可是在我的认知中,我把矫情划为褒义词。
青春期的我们肯定会有矫情,并不是我们故意的作,而是一贯的思想认知会不经意间让我们将心情放大。这种放大不是什么坏事,会让我们觉得应该成长。
真正意义上的成长是什么?不是脸上青春痘长了又散;也不是胡子刮了又长;更不是喉结慢慢变大。而是在经历一些事后,一次次的成功或者失败;一次次的开心或者悲伤;在成功中不自负,在失败中不自卑,在开心中不骄傲,在悲伤中不气馁,这才是成长。
所以成长必须得经历点什么。
北京,静安庄路,一家不大不小的烧烤店内还仅剩一桌食客,不用猜,那就是我们。
凌晨三点的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零星的几个人也是早早起来打扫的清洁工,反光背心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显眼。他们挥舞着扫把,用力清扫着昨日的尘埃。
烧烤店老板收拾好一切就等着我们离开,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待着,结过账匆匆离去,只希望能多给老板点休息时间。
回到住处,并没着急入睡。点了支烟,享受这即将逝去的夜的宁静。两两挤在床上,用身体度量着床的大小。
好久没有一起挤在床上吹着牛皮,最近的一次也应该是在五年前。也是李磊哈尔滨之旅的那年。
回忆,不是因为记忆中的美好,而是因为现实中的槽糕。
既然提及五年前,那我再试着回忆回忆,但回忆的不一定是美好。
李磊也终究踏着归去的火车回到了学校,他说,自己学校的一草一木看着都踏实。
心里的杂乱逃不过时间的发酵。积压在李磊心里的不快也选择对着日记本诉说。
习惯很可怕,它会偷偷在你的防线上打破个口子,哪怕这个口子很小很小,但你的感情也终究会随着时间一丝一缕流失干净。
李磊又面对着日记本诉说着想对邬芳所说的一切,他说出来舒服了,可邬芳呢?
哈尔滨的夜要比南方来的早,邬芳现在最怕夜的到来。
青春期的女生,恐怕就只剩点可怜的自尊、颜面能稍微不让自己那么慌乱。可这也是付出种种代价后剩下的点点尘埃。
每当邬芳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就会想到李磊,可这种想和以前不一样。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思念,也不是那种如日三秋的期盼。而是心怀忐忑的猜想和期待着的答案。
邬芳期待着李磊能像个大男人似的给她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每次打开手机却没有任何关于李磊的消息。
可以说这几天邬芳过的不好。
李磊回学校后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还是要出国深造。他联系了那个外国小哥,向他请教了很多关于出国留学的问题。李磊接下来便是机械般的日子。
其实我也无法理解他们这种状况,一句话的事儿,可就是谁都不愿低头。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放低姿态,不是委曲求全。
邬芳那个土著同学一如既往的厚着脸皮骚扰,但迎来的是邬芳厌恶甚至是鄙夷的眼神。因为邬芳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磊联系了邬芳,用异常平静的心态打了个电话。
“邬芳,你还好吗?”
“嗯,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吧!”
“挺好的。上次是我不好,对不起!”
熟悉的人用着陌生的口吻,别人听着可能觉得尴尬,可当事人却是哽咽地说着。
“我想好了,我想继续深造,要出国读研读博,可能需要五年时间。”
“挺好的,你那么优秀,本来就该接受更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