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周围弥漫着各色小吃的味道,小摊贩会趁着礼拜天加快脚步为自己收获点过冬的资本,就像李磊,想收获自己的爱情。
“她家就住在附近,这个点应该是她来学校的路上。”李磊看了看表,眯着眼睛扫了一圈,说道。
“那行,你在这等着,我去前面帮你放放风。”我把手里的情书给他,走向远处。
当时的风来的更猛烈了,不是我放风,是风在放我,我也懒得克服阻力奋力前行了,随着风向缓慢地走着,目光斜扫着四周,看人来了没有。
嘿,还真来了。背着粉红色的书包,短发,乌黑的眼睛,我敢打赌,我们两个人眼睛加起来没她大,穿着宽松的校服,稀松却显得异常精干,头发被风撩起,踏着轻快的步伐,这不是李磊惦念的邬芳还能是谁。
我赶紧躲在角落里,把帽子扶起,目光随着邬芳移动到远方李磊所在的方向。心也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的跳动着。
北方的冬天很少有像李磊这样在室外驻足等待的人,人们都畏惧着寒冷,匆匆行走,生怕后面的冷风撵上。
小摊贩的叫卖声,理发店门口音响放的歌声,汽车轰鸣声,还有风声,这些声音搅杂在一起,我无法听到远处的声音。
光能看到听不到会很难受,我选择放弃观看这场勇气和怯弱的较量,扭身走进身后的书店。
......
教室的安静最能让人心境平和,毫无防备的把你拉入一种境界,没有浮躁,没有恼怒。三尺讲台,一个人,一个世界,一座城。
这座小城宁静、祥和,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也不会像小村镇那么荒凉,成排的霓虹灯包裹着夜,不觉得落寞,不觉得凄凉。星星虽然不多,但是足够耀眼。暖气把宿舍服侍的很好,温暖充斥着每个角落,跟室外截然不同。雪打在窗户上,无声的撞击却最让人心疼,飘落在地,还没看得清它的形状,便化为乌有。
“下吧,下吧,越大越好,这样就不用跑早操了,哈哈。”王琪的无心,说出了大家最真实的想法,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李磊,昨天咋样,成没成,哥还没来得及问你了,快,给大伙说说。”我蹿到他床上,盘起退,期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都不用问,从他的神态就可以看出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靠,想起来就火大,她都不鸟我的,更别说要情书了。”李磊愤愤地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床上,扑腾掉鞋,靠在被子上。
我仿佛看到一颗心被刺痛,没有流血,但针眼却真真实实的存在。是的,年轻的我们经不起幻想的破灭,虽然我们一次次告诫过自己,那仅仅是幻想。
我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去戏谑,任凭失望蹂躏着他。
雪后的校园很美,像是披了一件婚纱,娴静、动人。走在路上,鞋和雪的接触,抑制了雪的浮夸,让它老实的趴在地上,可这种老实最让人心烦。
“今天上体育的班级,去年级组借铁锹、扫把,把路上和操场的积雪清理掉。”广播里嘶哑的发出年级组干事的声音。
“真讨厌,又打不成球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声声入耳,我看了一眼李磊,他安静的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他可能是同学中最想上体育课的吧。因为我知道他爱慕的女生,和我们是同一节体育课。
雪停了,可雪花没有停止过飘落,风一来,树枝上,房顶上的雪花便随风飘动,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好看。有的雪花即将被融化,却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操场上同学们都在忙碌着,有的扛着扫把,用力的清扫着残留的积雪,拿着铁锹的,一个个卖力的铲着积雪,铿锵有力,颇有活力。还有的同学偷个懒儿,摘下手套,揉个雪球,随意地砸向附近的同学。
“李磊,你想啥呢,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你铁锹给我。”王琪在砸了几个雪球后,跑过来,想着光顾着玩了,还没怎么干活,急忙从李磊手中抢过铁锹。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想啥,是在想课上学习过的内容?还是他爱慕的那个姑娘?或者是想家了。猜测永远是让人最烦心的事,答案就一个,你可能会猜想千百次,还不一定能猜对。
但我知道现在我想什么,我在想,多年以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