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帮忙送信,宁瑛过意不去,想着好久没见李砚如了,翌日拄着拐去拜访。
李县令似乎不太待见宁瑛。
知道她的存在后,反而告诫李砚如,少与商户女子来往。这些事李砚如自然不会告诉她,都是小南那个大嘴巴没在宁瑛跟前兜住。宁瑛认为李县令是误会了,她和李砚如那是正儿八经的生死之交,不用对她如此防备。
李砚如听见她要来,十分高兴,忙亲自上前迎接。
艳阳下,李砚如的皮肤仍浸透了病气苍白,青衫落拓,清俊儒雅。他快步走来,看起来腿伤已经无碍了,宁瑛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礼物塞给他,“拿着,都是你爱吃的。”
李砚如拆开包裹一看,甜腻的香气扑鼻。
之前宁瑛带着他在街上吃吃喝喝,把他喜好摸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忌口的牛肉某些坚果,她都仔细甄别了。
李砚如心中一暖。
“谢谢。”
她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竟然会记得他的喜好。
宁瑛灿烂的笑了笑,“客气什么,这些日子你没少给我送补品。”
两人边说边进屋,李砚如好几次想搀扶她,都因“男女授受不亲”那句话而缩手。他总是回想起和宁瑛生死相依的短暂时光,艰难危险,却又酸甜。现在安全了,反而少了见面机会,不能再那样无所顾忌。
宁瑛走出几步,回头见李砚如愣在原地发呆,不禁怪道:“砚如,你怎么啦?”
李砚如更呆了。
刚才宁瑛竟然叫他“砚如”?
“我……没……”李砚如耳朵微微瞬间红了,“阿瑛,进屋去吧,我给你倒茶喝。”
他记得她曾说过,她小字“瑛”。
“我不渴啊。”
宁瑛费解。
进得屋内,李砚如还是将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招待。宁瑛抿了两口,与他说起自己的发现,将秦姨娘和王九华争执的事情复述。末了,她摸着下巴问:“你说,有没有可能王……往年我没上心,其实我母亲的死,另有蹊跷?”
“说不定。”
李砚如轻轻皱眉,隐含关切,“阿瑛,你……不难过生气吗?”
窥探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与她母亲死有关的秘密,她却如此冷静。
“气!我怎么不气!”宁瑛若在自己的身体里,早就冲上去拿刀逼问真相了。可她还顾及王婳裳。
宁瑛道:“我想先查探一下具体情况。”
不能冤枉王九华,却也不能让王婳裳的母亲枉死。
李砚如认真地道:“嗯,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宁瑛想捶下他肩膀,奈何他坐太远,抿唇一笑,“知道啦!”
*
王婳裳收到宁瑛的回信,是在次日傍晚。
据馥秋说,来送信的是一个年轻人,说话不清不楚的,陌冬还与其产生争执。
“他说受什么王家姑娘的嘱托来送信……”陌冬很警惕,逼问了半天,“他说自己叫田小南。小姐,你认识这号人吗?”
王婳裳微微一愣。
很快她反应过来,在李县令儿子旁边的那个随从。好像就叫小南。
原来他姓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