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经理明显还想再挽留一下，可褚衍已经半个身子迈进了电梯里。

“改日再来。”

褚衍透过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朝对方摆了摆手，直到电梯门完全合上才收起脸上营业的微笑，抿着嘴角微微不满的嘀咕。

早知道会这么放不下心就不带那只笨狗出来了。

“叮”电梯门打开，褚衍快步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向了公司的大门。

远远的隔着大门的玻璃，褚衍就看到季忱依旧把车停在来时的位置上，好像一点也没有挪动过似的。

他不会就一直呆在车上吧。

褚衍见状不由的又加快了步伐。

他本以为自己把季忱晾在楼下那么久，季忱多少总会感到有些生气，虽然他本来也是有意想要捉弄季忱。

可是让褚衍没想到的是，季忱见到他从大楼里出来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第一时间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狗狗似的从车窗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眼睛亮闪闪的望向自己。

“组……”季忱张了张嘴，似乎想喊，但是意识到场合不对，就抬起手开心的朝褚衍挥手，作势还想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褚衍一看季忱还要下车来迎接自己，赶紧快步上前，用脚抵住车门，把微微打开的车门关了回去。

“组长？”季忱眼见车门被重新关上，仰起头疑惑的盯着褚衍。

褚衍被单纯的狗狗盯得心虚，飘忽的移开视线，别扭道，“别下来了，我也要上车了。”

“嗯。”季忱猛的点了点头，在褚衍上车后又关心的问他下午工作顺不顺利，听到褚衍说已经签好了下个季度的合同后，瞬间投来憧憬的目光。

“组长好厉害。”

“额。”褚衍被夸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季忱的眼神又是那么真诚，让他莫名有些不敢对视。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明明被丢在车里一下午，现在却还在为别人开心。

肯定都是因为他太笨了，所以捉弄他才会那么没意思，反而还让自己感到有些愧疚。

褚衍郁闷的降下了车窗，想抽根烟来顺顺气，可是翻遍了口袋都没有找到打火机，这才想起来中午余盛来借火的时候把自己的打火机给顺走了。

“组长怎么了？”季忱见褚衍一脸烦闷的样子，不由的转过头来。

“你找找你那边有没有打火机。”

褚衍记得自己在车上放了一个备用的。“在哪呢？”

“这里，找到了。”季忱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傻傻的想递给褚衍，可刚伸出手又意识到不对，赶紧点着打火机，凑过去为褚衍点烟。

还不算太笨。

褚衍微微瞥了季忱一眼，用手夹着香烟递到嘴边，身子斜靠过去低头凑近打火机。

“嘶”火苗缓缓的燃烧着烟草，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得季忱好像都能闻到褚衍耳根后香水的味道。

“呼。”季忱听到褚衍微微吸气的声音，紧张得手上轻轻抖了一下。

“别动。”褚衍声音低沉，伸手握着季忱的手背帮他稳住火苗。

季忱悄悄的循声低头看去，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褚衍垂下眼睛微翘的睫毛，还有那含着香烟微张的嘴唇，恍惚间他又想到了那晚的那个吻，浓郁热烈，又带了一点烟草的苦味。

“怎么一直盯着我？”褚衍注意到季忱的视线，眼梢微微上挑，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季忱。

季忱突然心头猛的一动，慌乱的转开了视线，“对，对不起。”

哦，好像脸红了。

褚衍莫名感到有些开心，原来这样捉弄他才有意思啊。

“为什么要道歉？”褚衍伸手把季忱的脸转回来，对着他缓缓吐出烟雾。

“咳。”没有防备的季忱被呛得轻咳了一下，红着耳朵，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般都是做了坏事才道歉的吧。”褚衍笑着又凑近了一些。

“我……”季忱感觉自己根本无处可躲。

“难道……”褚衍看着脸上越来越红的季忱，深吸一口烟，轻轻呼在他的唇边。

“难道是想对我做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