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阳负手在太后的床前走来走去,最后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阿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想到方逸阳会来的这么快。
“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奴婢去唤一声!”鸢儿见方逸阳气冲冲的进来,连忙上前说到。
“不必!”方逸阳脸色青黑,像是极其生气。
鸢儿大气不敢出,阿月刚刚从外面回来便传来了太后昏迷的消息,现在又看到方逸阳气冲冲的进来,鸢儿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阿月听到外面的动静,正要起床,可是还没来得及,寝宫的门便被大力的推开。
方逸阳周身散发着冷气走进来,阿月看着方逸阳的表情,方逸阳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阿月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方逸阳大步流星的走到阿月的床前,一把拉住阿月的手,把阿月从床上硬生生的扯起来。
手上的疼痛告诉阿月,方逸阳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这是做什么?”阿月冷着脸问道。
“你为何如此狠心,居然对母妃出手?”方逸阳紧紧的拉着阿月的手
面前的阿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阿月似乎不见了。
听见方逸阳的责问,阿月只是想笑。
阿月看着方逸阳冷峻的脸,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当初的温柔全然不在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
“皇上说什么,臣妾不知道!”阿月冷冷的说到。
“你不知道?”方逸阳的手上加了力度,阿月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因为疼痛而渐渐有些发红,方逸阳没有注意到,只是心痛的看着眼前的阿月。“母妃在祠堂中祈福却因为惊吓过度,现在还在昏迷,你说不是你做的,朕凭什么相信你!”
“皇上凭什么就认为是臣妾做的,这不就是报应吗,她这么狠心,到头来却是自己害了自己,我都还未替我的孩子报仇呢,她居然先被吓倒了,真真是报应啊!”阿月冷笑着说到。
“若是母妃有个三长两短,朕绝对不会原谅你!”方逸阳冷冷的说到。
阿月冷笑了一下,挣开方逸阳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就像我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你一样!”
听到阿月的话,方逸阳心上像是被刀子捅了一刀一样的难受。
原来,阿月从来都没有原谅过自己
原来,自己跟阿月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宫中好好反省吧!”方逸阳看了阿月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外。
阿月跌坐在地上,方逸阳刚才的眼神自己从未见到过,那眼神宛如看一个恨极了的人。
阿月冷笑了一下,自己跟他终究变成了仇人了。
“看好贵妃,没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走近一步!”方逸阳冷冷的说完,转身往太后的寝宫中去了。
方逸阳把阿月禁足宫中,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朝中的大臣现在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都听信沈令的话是因为方逸阳娶了九尾狐族,违抗了天命,才导致的这些祸端,所以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阿月,阿月这样大摇大摆反倒让人家抓住更多的把柄。
方逸阳叹了口气,只希望阿月能理解。
许久,鸢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进去看自家娘娘。
只见阿月穿着洁白的衣裙,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开心的,可细看之下那表情是极度的落寞。
“娘娘,快起来!”鸢儿扶起阿月。
“鸢儿,我终于为我的孩儿报仇了,就算他一辈子恨我我也不在意!”阿月笑着说道,可笑着笑着,泪就从阿月的眼角流了下来。
鸢儿把阿月扶到桌前,给阿月倒了杯水,没有说话。
方逸阳守在太后的身边,太后迟迟没有醒来,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前,不敢出声。
许久许久,太后才睁开那浑浊的双眼。
“母妃,您醒了!”见太后睁开眼睛,方逸阳眼里才有了喜色。
“阳儿,哀家对不起你,若不是哀家执意阻拦,你们的孩子现在大概都在咿呀学语了,都是哀家的错,哀家昨夜梦见那孩子了,很可爱乖巧,像你小时候那般!”太后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长串,方逸阳沉默的听着。
“母妃,您别说话,朕让太医给您先看看!”方逸阳有些着急。
太后说话已经十分的艰难,太医们也意识到了什么,头更加的低了些。
年迈的老太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自从把滑胎药给了阿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夜里睡好过,每天睡着就是那孩子的音容笑貌,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正因为这样的心里,她才会被那两尊娃娃象给吓倒。
“母妃恐怕时日无多,这江山是咱们方家祖宗用鲜血打下来的,所以母妃就算是愧疚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母妃走后,你一定要守住这份基业,千万不能辜负了咱们的老祖宗!”太后拉着方逸阳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方逸阳嘴角有些抽搐,眼中的泪聚了又散,散了由聚,终究没有流下来。
太后的手缓缓的从方逸阳的手中滑落,那浑浊的双眼也渐渐的闭上,再也没有醒来!
“母妃”方逸阳低低的唤了一声,却再也没有听到回声。
不一会儿,皇宫长钟拉响,太后薨逝。
太后已经走了七天了,整个皇宫中还是一片白色,所有人都未太后戴着白。
太后的死,阿月一点儿也不意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方逸阳把阿月禁足在宫中,阿月白天呼呼大睡,夜晚照样四处奔走。
不知道方逸阳是有意放纵阿月,还是因为前朝政事繁忙,没有时间管着阿月。
因为灾民大批涌进皇城,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城中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大臣们却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阿月,把阿月看作妖妃。
阿月不在乎,继续奔走与皇宫与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