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了这帮狗贼都不解气！”

“要说咱们吴王，对这些人太客气了！”

“给他们客气什么呀？这些贼子就该死！”

李自成听着百姓的议论，脸色铁青。从刚开始进城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到现在的过街老鼠，前前后后用了不到十天。

马蹄落在凸凹不平的石板路，十分的沉闷滞重，早已不似一个多月前的轻盈欢畅。

李自成无比眷恋的回望了一下辉煌的紫禁城，他明白这一切不再属于自己了。

......

永定门。

此时的永定门城楼，刀枪如林，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李岩及红娘子众人，站在城墙之积目远眺，远处不断有兵马汇集于城下，形成一个巨大军阵。

只不过这些军阵，军纪并不严明，军士之间的嘈杂之声随风飘出很远。

“城外的军队怕都汇集于此了。”李岩面色沉重。

“夫君，可是担心守不住？”红娘子见李岩情绪不高开口问道。

“哎！”后者叹了一口气小声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京城乃天下雄城，防备体系完整，只要调度得当，将士用命，守城不难！”

“那你在担心.....？”

“他们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兄弟，也是这里的站着将士的胞泽，我真不想刀兵相见！”李岩语气萧索。

“大哥，此言差矣！”一旁的李牟接过话头，“你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呢？他们对这些城墙的兄弟呢？要不是，我们动作快，城墙的这些弟兄多半成了别人的刀下魂！”

“小李将军说得是！”

“他不仁我不义！干他娘的！”

“那些瓜怂想要老子的命，先问俺手里的刀同不同意。”

李牟的话惹得周围将士一阵共鸣，群情激奋。

其实，李岩想的着实有些多了。此刻的城外军阵，从红娘子的军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入了城，就陷入一片混乱。

议和派强硬派争论不休，而强硬派又分出了不管李自成死活全力攻打京城，和边打边谈救闯王两个派系。

大敌当前，几派人脑子都喷出狗脑子了，相互指责谩骂。所以直到李岩抢占了京城所有城门并安排好防御阵势，他们都没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此时，军阵中刘宗敏的大帐里，又吵成一片。议和派建议派遣使者，向城内的李岩道歉，将那些参与对李岩红娘子动手的小兵小将抓几个送进城去，让李岩出气，同时，拿出最大的诚意，比如金银等换回李自成。

而另一派则是认为，既然李岩已反，那就不要给他废话，城内满打满算不过三万多人，而城外有大军近二十万，李岩不仁，俺们亦不义，先攻打京城给他施压，打到差不多，挫了李岩的锐气，再行求和之事，才能让他低头。

刘宗敏的大帐内几十员战将吵成一团。吵到激昂处，吐沫横飞，声嘶力竭。

“够了！”主位的刘宗敏一声怒喝，“闯王还被困在城内生死不明，你们居然还在这里争吵！难道你们要吵到，闯王的尸体从城墙扔下来的时候吗？俺召你们来，是让你们想法救闯王，不是让你们相互攻击！”

刘宗敏作为李自成手下第一大将，在军中还是颇有威信，此时盛怒之下开口，众人都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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