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动握住她冰凉柔软的小手,稍微让她冷静下来。
旁侧。
围观群众已看不下去了。
“你家野狗都要咬伤小孩了,狗命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万一小孩出事嘞咋整?”
“那人家不是屁事没有嘛。”
大婶指了指还处在惊吓中的女童,说道:“你们看看,这细胳膊嫩肉子,有啥事。”
女童的家长是个老奶奶,声音有些嘶哑,看了看孙女苍白的脸色,当即直截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
但在问候祖宗这件事上,大婶并不多让。
“讲这么多话,还不是为了捞钱嘛!”
有位壮汉乐呵一笑,戏谑的口吻直接点明了。
大婶背着手,眉头紧皱,声音凛然,“赔四千八万我都不在乎那个钱,我就是给狗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
“那外地女娃子,在我家附近把狗给打死了。”大婶语速飞快,“我家狗天天这么过来的,你们说哪天咬过人?”
该说不说,她的舌功了得,面对女童家长和围观群众,仍然不虚,堪称舌战群儒。
周遭,有几人架起了手机摄像机,将这一幕录下来。
“行了,警察到了,你跟他们唠叨去。”
片刻过后,警笛声鸣响。
知道报案的内容,也知道这是屁点大小的事,所以,就两名年轻的值班巡逻警员过来了。
“都散了,散了。”
驱散人群以后,警员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你们几个说说情况。”
时初霁与陈凉,女童和家长,狗主人的大婶。
三方人。
然后,作为狗主人的大婶语速飞快,最先讲完几段废话。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从几段废话中提炼出关键信息点:大婶公园遛狗,一个不注意,狗给人打死了。
“牵绳了没?”警员问道。
“小同志,这不是牵不牵绳的问题,我就是给狗打抱不平。你瞧,活生的一条狗就给打死了。这么残忍,以后指不准是杀人犯。”
女童家长反驳道:“野狗都要咬伤俺孙女了,打死又怎了?”
“嘿。”
大婶指了指血肉淋漓的狗尸体,又指了指女童的身体,“你看你那闺女,哪里给人咬了?细胳膊白皮肤的,哪有一点血?”
旋即,两人又喋喋不休。
自始至终,陈凉和时初霁都没怎么说话,老一辈人之间的谈话,尤其还附上了本地方言口音,光是听懂都要费些力气。
陈凉的视线与两位年轻警员对视上。
看得出来,这两警员也挺无奈的。
“行了,行了!”
年轻警员喝道:“狗是谁打死的?”
说到这里,大婶和女童家长都愣了一会。
许是她们的骂战太激烈,甚至已经忘了还有第三方人。
“小同志,那个外地丫头,我一来就看见她在打我家的狗。”
大婶指了指时初霁。
陈凉自己却说道:“我打的。”
他尽力让时初霁当个局外人,否则,如果问起了来历、查身份证什么的,到时候不好应付。
但这无心之举,却让时神女稍稍愣了下,美眸凝视着陈凉的面庞,心间有些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这样,我看你们私了算了。”
警员说道:“你带小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检查费狗主人出。然后,狗毕竟也是别人家的私有财产,你们两家自己商议赔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