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四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这破车太久不开，空调系统里全是灰尘和细菌，搞到钢铁之躯的本大爷都鼻敏感了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到底是去干嘛？”汪小可不满。

“都说了去施曼琴那混晚饭吃，你一问再问，无非还是想要我去跟建华说，先把孙灿控制起来不是？”李小四叹气，“我也说了，这个问题上我是站在建华那边的，我们真没精力去保护每个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帮派份子。”

“那施曼琴呢，你又让我保护她？”汪小可愈发不满。

“那件事性质还是有区别的吧，她毕竟是个单纯的受害者，而且那个所谓保护其实只是把她带离公众视线而已，并不需要做其他很多事，也没很大风险，”说到这，李小四笑了，“何况你不是自己也乐在其中，保护得很爽？”

“你这个思想龌龊的人，都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汪小可底气不足，话没说之前脸先红了，赶紧转换话题，“问题这不单单是说一个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而已，而是孙灿是案子的重要当事人，他一出事，可能所有线索都会断啊。”

“建华跟我汇报了啊，有人监视他居住，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会采取行动，搞不好会有更重大发现呢。”

“也许到时候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你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孙灿就已经挂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件事说穿了更伤你的感情，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好了，不管孙灿说沈梦婷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但是她的不幸就是出生在那种家庭，所以才会丢了性命；就算丢了性命，也跟一般市民不同，她的案子已经被归类到江湖仇杀那一类了，也许并不会按照常规的刑事案件侦查手段去办案。告诉你吧，其实刚才市局有组织犯罪侦查支队已经跟我们把案子要走了，而且对我们的要求是不再讨论这个案子，不以任何形式介入这个案子，但是要密切关注沈老三他们的动向，一有情况及时向支队汇报。”

“什么？！怎么能这样？”汪小可完全不能相信，“这不草菅人命吗？这样做还算是人民警察吗？”

“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下的是一盘更大的棋，看问题的眼光要放得更长远、更全局，要保护广大市民，也许是会有人在其中做出牺牲。”

“李小四，我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没办法，我也只是个小齿轮，也只能跟着转。如果我有决策权，我现在把孙灿拉到咱们车子上，咱们兄弟二十四小时守着他，看有谁敢动他？”

“唉，你这玩笑开得没有水平。”汪小可顿感无力，长叹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反黑那边不让分局以任何形式介入案件，那你又说建华安排了人去监视孙灿？这不是当面撒谎么？”

“哎呀，说漏嘴了……”李小四笑嘻嘻，“也许有些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坏，那样见死不救也说不定呢？”

汪小可看着李小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现在呢，咱们可以去施曼琴那里混口饭吃了么？劳资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对，在星白姐那吃了好吃的……哎呀，我死定了！”

“怎么了你，神神叨叨的？”

“今天跟眉姐跑了一天，居然没安排她吃中饭，我看我也是混到头了。”

汪小可真心地笑了起了：“哈哈哈，这个没人帮得到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

两人来到房门前，李小四装模作样地去敲门。

“我有钥匙啊，你敲个毛线啊?”汪小可问道。

“所以说你这个人，好好去补习一下初中课程，恋爱心理学吧。”李小四一脸鄙夷。

汪小可懒得跟他抬杠，掏出钥匙来开门，一边解释：“我们一人拿了一片钥匙，跟她约定好的，谁敲门都不开的，你敲烂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