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秉州校尉!”
此时的周妙面色惨白,手脚冰凉,再次看向孟宿,只觉精神震悚,几乎站立不住。
与校尉比起来,她爹的一县之守宛如蝼蚁!
想起之前种种傲慢,这位千金大小姐差点晕过去,但她依然不相信,一万个不相信。
这危房一般的浩然门也能出一个校尉?鸡窝里能飞出凤凰?
孟宿挺胸抬头,威势侧漏,承认道:“正是。”
咕隆。
不少弟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谁能想到穷得都要倒闭的浩然门竟然有这样一个强得没边的二师兄!
旁边。
段水流瞅着一个个惊愕的弟子,笑道:“这就吓着了?你们二师兄将来的前途岂止一个校尉能挡得住!”
众弟子们更加无法想象。
而孟宿表面上不可一世,实际上汗颜无比,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勉强爬上校尉。
至于更高的,太难!
这话要让州牧听见了可不好!
段水流却好像不自知似的,反正自家徒弟就是要吹,好让弟子和外人睁眼看看他老段并非庸人!
等差不多了,段水流瞅着跪地的水轻秋,摇头说:“本真人虽然教导有方,高屋建瓴,可九个弟子已经够多了,再多忙不过来!再说了,你们天邻镖局的事我略有耳闻,我浩然门不好掺和啊。”
一提起这事,大家很快猜想到了什么,水轻秋沦落到这般模样,怕是天邻镖局出事了!
在居州,能撼动天邻镖局这样庞然大物的绝非等闲,加上半年前鹿耳山的事,怕是早有预谋!
倘若收下水轻秋就等于收了一个大麻烦!
这样的烫手山芋虽然天资和颜值很高,可哪敢收!
周妙也立即意识过来,不自地离水轻秋远了一些,对付天邻镖局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面对段水流的拒绝,水轻秋不断磕头,苦苦哀求道:“我不需要真人过多教导,真人的教导能力只需点拨两下小女子便能受益终身!”
她哽咽了下。
“如今天邻镖局被灭门,小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慈悲的您才能救我!”
“那通大镖局和披荆镖局为了垄断居州押镖业务,动用如此手段灭我天邻镖局,残暴至极!”
“真人不伸张正义救小女子于水火,谁能救?”
“其他人怕通大镖局和披荆镖局,难道真人会怕?孟校尉会怕?求求真人了!”
她一句句说着,虽深陷绝境,却句句有理,诚意拳拳,几乎要哭出血泪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众弟子不禁动起了恻隐之心,可此事事关门派安危,没人敢乱说什么。
段水流斜眼看了下孟宿,这一看什么意思孟宿哪能不知,这位校尉思索片刻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这下段水流没了后顾之忧。
他轻咳一声,不再去管哭成泪人的水轻秋,而是移步准备向大门走去,嘴里念叨着:“你们大师兄呢?”
“真人!”
水轻秋跪着追上前,额头早已磕出血,“您只要收我为徒,我愿肝脑涂地,当一个伺候您和师兄师姐们的奴婢!”
堂堂江湖豪女,豪门明珠,这副没有下限地哀求,说出这种话,可见她真的想活命!
一众弟子知道段水流的心性,猜出他应该已有了决定,只是碍于面子总得多拒绝下。
因此。
大家纷纷开口说情,给老段一个台阶下。
“师父,水姑娘挺惨的,门都被灭了,您就看在她如此心诚的份上留她在浩然门吧!”
“对,这样一个貌美窈窕的女子,若落入坏人手里还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