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灵魂颤抖。
“恩公……”
水轻秋花容失色,白皙的玉颈已染红,她无法想象竟真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好在最后两人没有自裁,这当然不是他们实力强大。
陈非群的声音传来:“借用那周妙的话,我不想看见你们第二眼,把这里处理下。”
“是!”
水轻秋和青衣老者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立即现身将黑衣人的尸体塞进一个乾坤袋里。
在利用某种粉末将地上的鲜血除去。
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陈非群问:“这些人是谁杀的?”
“我……我们?”
水轻秋不那么确定。
“对!”
陈非群警告:“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们天邻镖局就等着消失吧。”
水轻秋和青衣老者心中一凛,战战兢兢颔首称是。
两人敬畏地退去,大殿里只剩陈非群和季柔,以及其他昏迷被倒吊着的弟子们。
陈非群不甚开心道:“烦躁!小柔,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今天的事替大师兄保密。”
“嗯!”
季柔木然地点点头,一双漆黑眸子畏惧又欣喜地仰视着身旁的男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大师兄原来是个老阴——好人!
……
由于黑衣人下药下得重,其他弟子到了一周后才逐渐醒来,醒来后自然要问发生了何事。
“是那帮悍匪的同伙!追踪水小姐而来,幸亏水小姐足智多谋,反将这些人格杀!”
“这样啊,不愧是居州天骄,那位水森的女儿!”
“话说,我们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吧?好端端被人下药,必须得让她赔精神损失费!”
“赔了,又给了我们1千银币。”
“才1千?”
“你还想要多少?别忘了,人家是天邻镖局的,小心惦记上咱浩然门,那就完蛋了!”
弟子们一阵后怕,可一提得了赔偿,觉得这次赚了,又嚷嚷让陈非群给他们买资源。
“都闭嘴!”
作为三师姐,姜若初觉得有必要管教一下这些师弟,“就知道顾着你们自己,大师兄还要不要结婚了?那一千银币谁都不准动歪心思,必须尽快帮大师兄解决他的婚姻大事!”
其实弟子中不乏比陈非群年纪大的还没结婚,可不一样。
陈非群因为修炼几乎无望,就像农村没考上大学生的人一样,早结婚早生子才是出路。
而其他人则不着急。
几十岁甚至上百岁在修仙一道都不算大。
弟子们你一嘴我一嘴又开始操心。
只有季柔在一边缄默,表面呆沉,实际上心中想笑,大师兄哪需要担心没对象?
哪有一事无成?
真要担心就该担心偌大的居州有谁能配得上他!
这时一个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你们猜我见到了谁?水小姐!她又来我们这了!”
“啊?又来送温暖?”
“小心说话!”
姜若初轻叱,整理了下妆容,“小柔去通知大师兄,其他人先跟我出去迎接!”
没见到人,怎么说都行,可一旦见到,就浩然门这破地方,这些弟子哪能不恭谨感激。
只是情况稍微有些不一样。
之前那个惊艳高贵的水轻秋正跪在大门百米开外的地方,花容憔悴,衣裙染血,显然受了伤。
她像一只坠落的凤凰一般,垂着脑袋,面色惨白,颤栗地跪着,一言不发。
“水小姐?”
姜若初一阵恍惚,还以为自己认错了,连忙上前去扶,结果水轻秋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水小姐有事起来说!你别吓我们啊!”
有弟子惊异。
谁也搞不明白,七天还清冷恣意的水轻秋怎么一转眼成这副模样了?又为何跪在这?
别闹!
“我……我找恩公。”
水轻秋颤声开口,敬畏地看了一眼大门,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扭扭捏捏,心中惊惧。
“恩公?你找大师兄?”
“是!”
水轻秋重重点头。
“轻秋,我听说你来了,怎么不找我玩?”
一声马鸣响起,紫白裙装的周妙拍马赶到,见到这般模样的水轻秋愣了足足一分钟。
“发生什么事了!”
她急忙翻身下马,可水轻秋根本不理她,只一个劲卑微又希冀地说要找陈非群。
周妙大惑不解:“轻秋,你生病了吧?走,去我家!指望那废物能帮你什么忙!”
水轻秋甩开她的手,突然高喝道:“你帮不了我!离我远点!只有恩公能帮我!”
“恩公!轻秋冒死请求您一见!”
众人吃惊地看见她磕了一个响头。
周妙傻眼了,和浩然门弟子们大眼瞪小眼,完全搞不懂什么状况,为何会这样。
堂堂天邻镖局的千金,这会儿怎么像一个舔狗一样赖着不走?
这实在震碎众人的三观。
一事无成的陈非群到底有何吸引力?
季柔走了出来,打了一个手语,就算不懂手语的周妙也知道在说什么——不见!
“这……”
周妙感觉这一定是在做梦,不是应该是陈非群跪求,而水轻秋毫不犹豫地拒绝吗?
现在却是高贵的水轻秋下贱了,下贱的陈非群高贵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