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宽,这便是侬做的公公炸鸡?阿拉虽足不出舍,但已有耳闻。此刻略做品尝,果然不同凡品。额……阿拉还要。”
蔺炎翘起兰花指扔掉一根鸡骨头,打了个饱嗝之后眉飞色舞地说道。
“宽,纵然嘴刁如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丫真有两把刷子!虽然甄多余已经伺候我和蔺炎用过饭了,不过说实话,哥们儿这肚子还能再挤出一块儿炸鸡的地方。”
陆丙舔了舔手指的油星和嘴边的碎屑,又把手伸向了炸鸡。
曾宽见状急忙将他们的手打开。
“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这眨眼的工夫一整只鸡都快没了,时刻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宽公公还没有来得及一饱口福呢。”
“想一饱口福还不简单?来,这个鸡屁股给侬吃好伐?”
“宽,今日去内侍监没什么事儿吧?据我了解,那位万大家城府颇深,你一定要小心应付才是。”
“内侍监的万大家那里没什么大事儿。”
曾宽想了想并没有将关于吴贵的事情告诉他们,“反倒是永宁宫这里我得花点心思仔细考虑一下了。”
“永宁宫?你丫怎么又跟华妃娘娘扯上关系了?”
陆丙双手撑起床板,震惊地问道。
“唉,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下辈子注定还要当太监的大哥陆乙?”
曾宽故作晦气地摇了摇头,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拿起最后一块儿炸鸡咬了一大口。
“关他鸟事?”
陆丙挺身盯着曾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一个太监能有什么鸟事?”
曾宽白了陆丙一眼,“晚膳时我给他开个后门做了只炸鸡,却不巧被永宁宫的碧漾逮到了。你们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制于她的淫威?于是一番舌灿生花之后将其反杀,并且答应明日早膳要去给永宁宫送炸鸡赔罪。”
“嗷哟!宽宽,这宫里人尽皆知,为何单单侬不晓得啊?‘招惹华妃一时爽,事后全家乱坟岗’!”
“我干,这次不会又连累我跟蔺炎挨板子吧?”
“不会,这次恐怕阿拉要直接骨肉分离了……”
蔺炎下意识地说完之后马上扭头和陆丙交换了一下眼神。
弹指之间,只见二人翻身坐起,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就开始满屋子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连夜逃走。
“二位何以至此?”
曾宽急忙挡在门口,同时手捏鸡骨跺足捶胸道,“蔺炎,你不是说想死我了吗?还有你陆丙,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那条命都是我的了?言犹在耳,言犹在耳啊兄弟们!”
“侬耳朵瓦特了吧?阿拉当时讲的哪里是想死你了?分明是想你死啦!”
“对嘛,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你刚刚被皇后娘娘任命为监工,风头正劲。可是现在,你丫居然吃饱了撑的去招惹华妃?请恕兄弟只有一条命,我们陆家不能绝后啊!”
“绝不绝后应该是你爹陆甲考虑的事情,跟你有鸡儿关系?”
曾宽看着因为疼痛而不时龇牙咧嘴的二人不气反笑,“兄弟们勿忧,方才你不也说了嘛,我是皇后娘娘任命的监工。怎么,皇后娘娘这条大腿还不够咱们抱吗?”
“嗷哟,若是惹了旁人,莫说是皇后娘娘的大腿,就算是一根小脚趾伸出来都能碾死他。可你如今招惹的却是华妃,那个连皇后娘娘都要忌惮三分的女人。”
“宽,我跟你说,这华妃虽不像皇后娘娘那般嗜杀成性,不过她喜欢的却是慢慢折磨猎物,这后宫里若是谁被她惦记上,只会生不如死。”
蔺炎和陆丙此时均是一副肝胆俱碎的表情。
“那你们俩这是算准了皇后娘娘此番肯定不会再为我出头了?”
曾宽挑了挑眉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