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想得明白,但他一下子也没能说出话,脸色有些难看。
自个终归还是出身行伍,在这些朝堂之事上少了经验。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诸位大人聚集在此,真是好热闹啊。”
只见陈怀瑾慢悠悠地溜达过来,一副在街头闲逛遛鸟的纨绔气质。
叶东亭微微皱眉:“陈大人。”
他对陈怀瑾没什么好感,即便没有派系之分,他也看不上这等仗着父辈余荫,欺男霸女的纨绔。
陈怀瑾漫不经心地拱了拱手:“丞相大人,方才下官听说,诸位大人是担心陛下不在,故而朝政无法处理,需得面见陛下?”
听到这话,叶东亭隐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没来由地生起一股心虚,但还是强撑着道:“正是如此,莫非陈大人有什么高见?”
陈怀瑾眯起眼睛,笑意盈盈道:“高见谈不上,就是觉得吧……诸位大人似乎与那酒囊饭袋没什么差别。”
不等众人反驳,陈怀瑾便自顾自地继续道。
“陛下养着咱们,咱们自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诸位大人都是我大楚的栋梁之才啊!”
“不过短短五天,陛下没有出面上朝罢了,诸位大人难道就做不了事了?”
“非得像邻家稚童,见不着爹娘便哭哭啼啼?”
“那要不要下官送两位乳娘给诸位大人,回家去喝奶啊?”
一番话阴阳怪气,骂人不带脏字,把文武百官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偏偏他们还就反驳不了。
皇帝虽然没有出面,但这几日的奏折,重要政务都有过处理,实际上并没有耽搁朝政。
他们此行此举,与陈怀瑾口中的那小儿惺惺态有有何差别?
“陈大人倒是口齿伶俐得很啊。”叶东亭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怀瑾笑意盈盈:“不如叶大人心思活泛,只能从唇舌上下点功夫罢了。”
深吸口气,叶东亭拱手道:“既然陛下有令,那我等便先行退去,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莫要伤了元气。”
“下官一定将叶大人的关怀之语,带给陛下。”
目送着文武百官退去,徐谓长出口气,一摸额头满手冷汗。
方才那情景,就算是边军上阵杀敌时,也不曾见过。
“陈大人,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吗?”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心中隐隐有些佩服。
在当朝大员面前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光是这份心性便让人高看一眼。
陈怀瑾双手拢在袖中,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不算完的……”
是夜,明月高悬。
一行行禁军驻守宫门外,来回走动。
忽然,一道惊慌的声音响起。
“二皇子来了!”
“快去请徐大人!”
玄武门外,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放眼望去足有上千人。
其中为首的,赫然身穿一袭金黄朝服年轻人。
大楚的二皇子殿下,白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