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曾无意中窥见过她处罚丫鬟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暴戾。
她觉得,这个人狠起来是可以非常狠的。
更何况每次见面都像今日这般故作亲昵……
小环抖了一抖,觉得不应该再想了。
她走回房间去自己床边的柜子里翻出妆匣,正准备梳妆打扮一下。
就看见香沫突然十分生气的从里面掀了帘子走出来。
“小姐都发烧了,怎么还没个人发现,这院里的人一个个都做什么吃的!”
她说话时冲着的是院中间那些被她吓到的下人,可是在李明贞跟前服侍的其实只有小环一个,究竟在说谁猜都不用猜。
小环这个当口也懒得和她计较,她只关心小姐发烧这四个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奔向了李明贞的床边。
手轻轻搭了上去,手下的温度热的烫人。
她在心里惊的不行,面上也焦急起来,她昨晚给小姐盖被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顺便试试她有没有发烧呢!
该死!
她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一边赶紧跑到外面去让人去请大夫,小姐这次好像比上次烧的还狠,可不能耽误。
香沫见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里,又见小环忙里忙外的,遣人请大夫之后又开始准备冷敷,心里憋了口气,干脆甩了甩袖子压着怒气回温茗轩去通知了。
“怎么样,怎么又发烧了?”
王氏急匆匆的穿戴好进了院子,床边见到大夫正在写药方,着急的问道。
“夫人莫急,小姐只是发热,暂时还清醒不过来,一会熬了药灌下去,大约午间就能醒了。”
王氏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大夫写好方子搁下了笔,小环立马接过去外间着人按着方子抓药了。
她回到房间里,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这段时间是第二次发热了,以往虽然也有风寒发热的情况,但基本都是转季的时候有所疏忽才遭了罪,怎么这些天病的这么频繁。”
王氏一听,也觉得是这样。她一时心里谴责自己作为母亲还没有一个丫鬟想的周到,一时又担忧女儿的身体。
她问道,“可是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大夫摆了摆手,说道,“老夫依稀记得小姐出世时不足十月,可是如此?”
王氏点点头,这大夫住的近,医术也高,基本李家有什么看病的需要找的都是他,他记的没错。
大夫抚了抚须,继续说道,“那就没错了,小姐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换季的时候不加注意,很容易就受了寒。”
“至于这一个月为何变得频繁,老夫想问问夫人,小姐这一个来月的生活作息与先前有什么不同?”
王氏想了想,再次十分惭愧起来,她并不清楚这些,只能眼神转过去落到小环身上,示意她说。
小环想了想,才斟酌着开口,“如果有不同,大约是之前去过一次平城,但是往年去了也不见有这等事发生。还有就是……”
她咬了咬牙,小心的看了眼王氏,才小声说道,“还有就是以前小姐都是四处玩闹的,这一个多月被老爷禁了足,所以基本都呆在这个房间或者绣楼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