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说他老师给他讲了什么题目,又留了什么题目,李朝德便头疼的摆了摆手,“你同我讲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听不懂。”
李明焕:“……”
哦他忘了。
父亲和哥哥都不爱这些又古板又酸的东西。
他便乖乖闭嘴了。
李朝德从书桌那边站起身来,折到李明焕这边的书架,在上面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画卷递给他,“你上次提到的那个书画大家叫王奇的,前阵子你二叔有缘得见,从他手里讨来了这幅画,你给拿去送给府台吧。”
李明焕诧异道,“二叔讨到的,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
李朝德干脆直接塞到他手里,没好气道,“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二叔为你讨的,人王大家也知道。”
李明焕就十分欣喜的接过了,“老师收到肯定也会很高兴。”
“嗯,”李朝德虽然觉得他二儿子时不时有些犯蠢,但是在读书这件事上还是相当出色的,“你既拜入了他门下,就要好好学珍惜这个机会,府台当年是连中三元的人物,你要好生听他指点。”
“明焕晓得的。”他珍而重之的将画卷放进了李朝德刚递过来的画匣里,抬起头询问他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李朝德沉吟了半晌,问他,“我听说你今日去过水云阁了,有没有见到你妹妹。”
“有的,我去时阿贞正一个人在练习女工,很是听话。”
李朝德闻言狐疑的看他神色,见儿子脸上一脸诚恳,不由得一阵欣慰,“难得她听话,听话就好。”
李明焕心里却是有点心虚,究竟李明贞练没练习他不清楚,但妹妹老想出去玩这一点还是不好跟父亲实话实说的。
李朝德不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的念头,又慢悠悠踱回了书桌前坐下,问道,“你也知她亲事被退了,她年纪小玩心也大,可能并不放在心上,但是等过些时候她及了笄,成了大姑娘,婚事还没个着落就要遭人闲话了。”
李明焕点了点头,女子不同于男子,他和哥哥到二十及冠之后再娶亲无碍,妹妹却是不能被留到这么晚的,这一点他自是清楚。
李朝德又叹了口气,“你母亲近日里就为这事发愁,你说她愁也愁不出个办法,还害得自己夜里休息不得。”
父子二人在这一点上态度一致,李明焕见他这样说,明白他应该是心里有计较了,便问有没有自己能做的。
李朝德斜了他一眼,“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同你讲这些做什么。”
“你在墅里认识的年轻人多,有没有听说哪个人品风度都不错的,私下里留意点,看着人可以就来同我说,我再去考较一番。”
“你母亲啊,就纠结个没什么意思的门当户对,你不用管这些,只要人好,没定亲没心上人,还要是个能疼人的,当得起你妹婿,你就给看着点,就当疼你妹子了。”
李明焕十分正经的点头应下,父子两个便相视一笑,自觉十分完美。
水云阁的李明贞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天凉了?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也没见起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