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语气里带了点鼻音,“我刚刚忽然感觉头好昏,腿上又有一点疼,所以软了一下,没能控制得住平衡。”
眸里带了点歉意和不好意思,看起来就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言寻真理解似的点头,她就说嘛,杜醉蓝肯定是不小心;别人要是上车忽然把她扑到坐垫上,她可能会觉得是别有用心——
但这可是杜醉蓝!
杜醉蓝多半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要好好补一补。
言寻真赶忙道:“没事,你没摔倒哪里就好。”
她也赶紧摆正了身子,在里面规规矩矩地坐下来,用发丝遮住自己正在狂跳的后颈腺体。
杜醉蓝脸上泛着浅淡的红云,似乎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坐下来。
言寻真平复了下心情,让司机开车,去她们约定好的用餐地点,一家隐私感十分强的私人会所。
今天的车上,二人之间没那么宽的楚河汉界。
杜醉蓝坐的位置离她只有不到半拳,橘子的清香味若有若无在她鼻尖萦绕。
停车场下车,两人和唐影郁涂涂刚好撞到一块。
毕竟两个明星,但从这家店的隐私通道上去,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牛鬼蛇神。
服务员安静、眼观鼻鼻观心地点餐。
等服务员拿着订单离开时,她们四人在的小隔间顿时安静了,流光溢彩且装饰豪华的彩色玻璃挡住了与其他客人相交的视线,更是有一层隔音材质将这里打造成私密性极强的地方。
唐影微微挽起了袖子,露出她腕骨上的一颗痣,抬手将一旁的红酒提来,动作娴熟,语调温柔:“能喝红酒吗?”
唐影没什么架子,也不是劝酒的人,得到肯定的回复以后便斟了些许给杜醉蓝。
她是顺着位置来的,问到言寻真时,却看到她含了些歉意摇摇头:“抱歉,我不太能喝。”
唐影似乎还有些诧异,但没追问,好脾气地笑笑,给自己斟了一些。
最后,她将头发拢起盘上,从服务员递来的托盘上将专门给郁涂涂的牛奶给她倒入杯中。
言寻真看在眼中,含着些笑意的同时也带着些许的揣测,面上却也丝毫不显露出来。
唐影坐下,开口道:“不知言小姐对于天能有多少了解?”
“如果说是普通的有关工作的部分,天能的标,他的手能伸多长——”言寻真凤眸微眯,气势凌人,“尽在掌握。”
“不过,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的话,我的了解可能就确实匮乏了。”言寻真笑了笑,将问题抛回给唐影。
唐影笑笑。
“天能在十年前的执行董事并不是如今这位。在十年前也尚且未有这么落魄。”
虽然脸上是笑着,但眼底一丝笑意都无,她一向温柔的美眸里难得有这么冷冰冰无机质的目光:“我父母离世之后,我的舅舅就联合其他亲戚,以及他安插在公司中的钉子一起,将父母留给我所有的股份——包括其他的东西,尽数拿走。”
言寻真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她点点头,目光落在唐影身上,红唇轻微勾起:“所以现在,唐小姐拿回来了多少?”
唐影轻笑:“言小姐果然聪明。拿来的不多也不少,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足以轻松把他扳倒,我还缺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说到这里,唐影便也不继续往下说。
她转而叹了口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深红的酒液沾湿了透红的唇瓣,只让人觉得她有苦难言。
言寻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她对唐影并无恶感,且她明白什么叫做贪多嚼不烂,与其吞下一个有异心的庞然大物,不如慢慢发展,将敌人换成一个盟友。
她笑了笑:“确实,我也是。”
她二人的话只停在这里,不再继续往下聊。
郁涂涂则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是在神游,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喝着。杜醉蓝则也垂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无人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郁涂涂喝完杯中的奶,抬眼,脸上带着些许笑容:“那就等一会再说有关怎么帮醉蓝解决问题的事情吧?”
杜醉蓝好似回神,浅笑一下,漂亮的好似眉宇间笼上一层烟雨。
郁涂涂的目光越过了杜醉蓝,旋即对着言寻真道:“言小姐,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