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玄衍宗的温却沧对不对?”
温却沧看着面前这个不由分说上来就抱住他大腿的小女孩,有些诧异地点点头,问:“我是,怎么了?”
邢燕抬起绪满泪水的双眼,正要哭诉,却突然被慌忙赶到的邢莫江打断。
“真是抱歉,温道友,这个孩子是我师弟的徒弟,师弟失踪她很伤心,便……”
邢燕直接大声盖过他的话,道:“你不要相信他!就是他害得我师父失踪了!”
邢莫江一脸焦急又无奈:“邢燕,你怎么能这么说?”欲言又止后化作一声叹息。
他看向温却沧,正要致歉,温却沧抬手阻止,蹲下身温声问道:“你叫邢燕是不是?你为什么说他害了你的师父呢?可有证据?”
温却沧还轻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用了一些灵力将她眼角的红痕消去,使她稚嫩的脸蛋不再有微微的刺痛感。
邢燕心里一下子对他有了许多好感,不愧是师父的挚友,但面上仍旧委委屈屈道:“他拿了师父给我的令牌!”
邢莫江解释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无故耗费灵力,何况你还这么小,那令牌是全宗门通行令,若是不加以阻止,怕你误入一些危险的地方。如果师弟知道了,他应该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我不管,那是师父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邢燕嘟起嘴,十分气愤道,“你分明就是有鬼!怕令牌在我身上,然后被我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不对?”
“怎么会?!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害师弟,更何况,剑宗有规矩,同门弟子无法相残……”
“所以你才和魔勾结,把师父困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
“邢燕!”
温却沧适时阻止了这场争吵,摸了摸邢燕的脑袋,问她:“那么现在,你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呢?你想做什么?”
邢燕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要要回令牌,然后、然后你和我一起找一遍整个剑宗,这样的话,即使他布了什么迷阵困阵幻阵,你肯定会发现的对不对?而且若是真的找到了师父,或许还会遇上那个魔,以你的实力也能打败那魔。”
温却沧笑了笑:“想的还挺周全。”
随后他看向邢莫江,桃花眼里是赞同邢燕的想法,邢莫江哪能看不出来,他叹了口气,将令牌拿了出来递给温却沧,道:“令牌放在邢燕身上,我实在不放心,万一有什么意外……便先交给温道友,由你陪着邢燕一道,自是安全不过。”
温却沧接过令牌,“自然,我会保护好她的。”
邢燕高兴地看着那枚回来的令牌,虽然并不是在她手上,但好歹她也能去找师父了,拉了拉温却沧的衣袖,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还没拉着温却沧走出几步,就听邢莫江跟在后面说:“今天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既然是去找师弟,温道友不介意我也一起吧?”
“可以。”
邢燕气鼓鼓的还想说什么,可见温却沧答应了,才扁了扁嘴,狠狠瞪了一眼邢莫江,然后甩头不看他,拉着温却沧蹭蹭的跑了,像是以为这样便能甩开他似的。
邢莫江跟上二人,状似随口问了句:“怎不见温道友的徒弟?”
温却沧还没说话,却明显感觉到牵着他衣角的邢燕身形一顿,然后又故作镇静,他顿了顿,说:“他一贯喜欢切磋,听说贵宗明日举办试剑大会,今早便火急火燎出门报名了。”
“原来如此。”邢莫江笑着点点头,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了什么,看着前面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无声嗤笑——那少年的确聪明,知道声东击西,用邢燕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去找林瑶套话,可惜……他也只能想到这一步了。
林瑶便是那个最爱护邢燕的师姐,应夏也确实去找了他,只不过去找林瑶说话的那个‘应夏’壳子里,是被拉出来迷惑邢莫江的朱雀。
昨夜,火海梦境中,应夏找朱雀讨论仓冥石一事。
朱雀得知后,沉思良久,竟是道出一句惊言:“北天剑宗内或许有仓冥石脉。”
应夏十分诧异,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邢莫江若是只对宗主之位感兴趣,并不是只有与魔勾搭上这一条路,但如果再加上一条仓冥石脉就不好说了。
宗主之位变成了其次,一整条仓冥石脉,那是多么大的诱惑,若是经营得力或许北天剑宗能一跃而起成为修仙界第一大宗门,届时宗主之位也会变得格外炙手可热。
这或许才是邢莫江愿意铤而走险,承担与魔勾结的风险的真正原因,他要夺取宗主之位和仓冥石脉控制权!
“仓冥石不会凭空出现,即便出现也不会只出现这一小块,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发现了仓冥石脉。”朱雀说,“这条石脉,在魔气横行的当下,自然是比宗主之位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