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眨了下眼睛,说:“或许他对宗主之位有所觊觎。”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觉得,邢莫江他可能对宗主之位有所觊觎罢了,所以便趁此次机会想要取代师父。”
说到此处,邢燕浑身颤抖起来,她激动地说道:“但是那天我去找他的时候,察觉到了他的房间里有一丝魔气!”
一个月前。
邢燕听闻代理宗主发话不再寻找师父,也严禁众弟子为寻找宗主耽误修炼,说是如果宗主还在也不希望他们这么做,而且宗主的命牌还在,他一定还活着,也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等着宗主回来,你知道了吗?”劝邢燕的是一位温柔的师姐,她说,“燕燕,你是宗主唯一的徒弟,你应该相信宗主。而且我想宗主他也不希望你因此耽误修行,燕燕若觉得孤单,便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如何?”
邢燕红着眼睛只是摇头:“师姐,可是……是,确实不该耽误你们修行,但是、但是他是我的师父啊!我怎么能安心?师父的命牌还在,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说明、说明师父他或许是被困住了,我们、我得去救他!”
师姐搂住小小执拗的邢燕,柔声说道:“燕燕听话,你才筑基期怎么去救宗主?”
她慢慢顺着邢燕的颈背安抚着,继续劝,“宗主已入化神期,定能无恙归来,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知道吗?宗主知道了,也不会让你为他而赴险的。”
邢燕咬着下唇,原本清亮的眸子被泪水遮半,她从师姐的手臂下钻出来,坚持道:“我去求邢莫江师叔,让他将寻人的法器借我,就算他不想让你们找,那我也要继续找!”
说完用力抹了下双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邢燕刻意不去听身后师姐的呼喊,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个面冷却会温柔摸她脑袋的师父。
她凭着一股勇气冲到了邢莫江的房间,可是当邢燕一推开房门,看见的却是邢莫江站在阴影中,快速将什么东西收入袖中的场景。
在那一瞬间,邢燕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汹涌杀意,让她小脸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那杀意褪去,邢莫江看了她腰上那块令牌,然后笑着问她怎么来了。
邢燕身上有邢莫启给的身份令牌,剑宗所有的地方都对她开放,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在意一个孩子,那最高权限的令牌便一直挂在她身上,直到……
“师叔!我想去找师父,您把寻人的法器借给我,我继续去找师父好不好?”邢燕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她踉跄地跑向前抱住邢莫江的腿,哭着哀求。
邢莫江怜惜地摸摸她的头顶,邢燕瑟缩了一下。
“你该知道我传下去命令吧?你还小,师弟他也不希望你为他耽误修行,而且师弟的命牌无虞,他一定会回来的。”
邢燕摇头说:“师叔,我不会耽误修炼的,您将法器借我,我可以……”
“不行。”邢莫江冷了一瞬神情,见吓到邢燕后又恢复如常,道,“邢燕,我这也是为你好,法器驱动是需要耗费灵力的,你才多大?这些天来多少弟子空耗灵力去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如今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邢莫江严肃道:“我现在身为北天剑宗的代理宗主,不能让弟子们都耗在此处。既然师弟的命牌还在,该做的已经都做了,那现在就只能等。当然,我也会继续找的。”
他蹲下身,摸摸邢燕的头:“你还小,或许还不懂。就算师弟没回来,北天剑宗也不能因他而荒废修剑,你忘了剑宗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了?”
邢燕松开手,后退几步嘟起嘴,像是固执极了,说:“师叔你是大坏蛋!居然不想救师父!那我就自己去找!”
话音刚落便哭着跑走了。
“就是那个时候,你感觉到了魔气?”应期怀疑道,“你见过魔气?怎么就确定那是魔气?”
邢燕抿了抿唇,说:“师父带我杀过魔兽,我当然分辨得出。当时我一进门,就看到他将什么东西藏入袖中,太快了我没看清,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敢肯定那是魔气!”
她扁着嘴,清亮的眼睛聚集起晶莹,略带哭腔道:“没想到他竟然和魔勾结,就是他害了我师父,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想要这个宗主之位……”
应夏正以为她要哭了不知怎么安慰之时,邢燕自己忍住了泪水,继续说:“邢莫江或许也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看到了,不过他还是找了个缘由将我的身份令牌拿走了,说是等师父回来再还给我,我想,这也是他对我的警告。”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回头就把你出卖给邢莫江?”
邢燕瞪着应夏,说:“你不会的,不然你也不会在剑宗转悠了这么久,想必你也怀疑邢莫江,才会特意来找我。不然,当时你们应该会直接将纸鹤的事情告诉他,那来见我就不会是你,而是他了。”
应夏觉得她瞪人也颇为可爱,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好吧,被你猜对了,你真聪明。”
“师父一直都说我聪明。”邢燕忍不住笑了下,但那笑容很短暂,如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