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宗是个很难缠的宗门,他们的主修的“戮血心法”,据说是引真气逆流冲击全身经脉,第一次修炼的时候,修士自己就会先变成血人一个。
任何其他修士,真气逆行,绝对都是死路一条,但血魔宗的心法,从一开始修炼就是逆行运转,就像一个孩童,从一出生就开始教他用左手拿筷子一样
所以,血魔宗,一直都是那种存在感很强、辨识度很高的悍匪型宗门!
以各种鲜血为本命神魂,一出手就释放出一片血光、沸血而战的存在辨识度能不高吗?
心法特殊,导致他们身上的血气太盛,想藏也藏不住,后来,干脆也就不藏了。
血魔宗的弟子,人在哪里,气场就在哪里。
可是,如果这样一个宗门的人,身上突然没有了冲天的血气,再加上他们无敌的爆发能力陈昌言不认为自己在睡眠状态下,能扛得住他们的一击。
再往更可怕一点想,可能都不需要什么一击。
也许人家等他进入梦乡之后,就藏身在他附近的某一处,将他的一身气血活活给炼化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桃子会在他的床上,发现一具干尸。
陈昌言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自己凭空想象也没有任何意义。
“母亲,被抓到的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其他弟子是如何隐藏血气的吗?”陈昌言沉声问道。
“他们知道。”夫人却给出了一个意外的回答。
陈昌言一脸疑惑:“那我们为什么还不知道?他们抵死不说?”
夫人摇了摇头:“也不是因为他们反反复复说的话,我们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了?”陈昌言问。
“血管紧张什么素,转换酶,抑制剂什么醛固酮。”夫人很艰难地回忆道。
陈昌言脑子一嗡,有一种要唰一下站起来的冲动。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但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但是,他没站起来。
他只是定定地喝了口茶。
这个世界的人都听不懂的信息,他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一下子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母亲,那两个人还活着吗?”陈昌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问。
已经十一点半了。
“哦,自尽了一个,剩下的那个还有一口气吧。”夫人说,“怎么了?昌言想亲自问问吗?”
“是的”陈昌言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外门,步行大概要半个多小时。
他必须骑马或者是乘坐纸鸢。
骑马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纸鸢五分钟左右,一路飞过去,但需要动用一些真气。
“如果昌言要亲自审问的话,明天一早,我就让外门把人送过来。”夫人说。
“不用了,我现在就过去一趟。”陈昌言还是选择了骑马。
没有选择纸鸢是因为,半个小时之后就要穿越了。
在那个工业文明的世界,他体内真气的损耗,是没法立刻补充的还是尽量保持电量满格的状态比较好。
夫人愣了一下,但还是给他拎了件披风:“早知道你听了会这样害怕,我今天晚上就不跟你说了。等明天用早膳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母亲,我这不是害怕,而是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可能骨头渣渣没给我剩下了。”陈昌言对她笑道。
这个世界的审问,是一套很粗放的套路,问出什么是什么,问出不懂的,就继续问能听懂的,反正,最终就是把人问死为止。
他接过衣服,唤了桃子过来跟上他,直接就一路下山了。
夜风寒重,披风烈烈。
他等不到明天早上。对于他来说,在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之间,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万枭宗的地牢,和千千万万的地牢一样,阴暗潮湿,血腥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