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你太乖了,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 邵也笑着拉起她的手亲了下:“温哲尔,你要记得你是我女朋友,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跟我闹脾气,这是你的特权。”
他说起话来漫不经心的,仗着声音好听,拖长了尾音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温哲尔下意识抱紧他。
后背紧贴着柔软,邵也能在脑内勾勒出饱满的线条,窒息感是真的,但也克制不住他此刻的心猿意马
邵也的喉结滚动了下,心里痒痒的,哑着嗓子拍了拍温哲尔的手:“宝贝儿,别光照顾我的后背,能不能让我用手感受下?
大约是太了解邵也不正经的坏心思,温哲尔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暗示。
她脸一红,对着邵也的肩膀咬了一口:“不正经!“
单车缓缓停在礼堂前,邵也单腿撑地,等温哲尔慢吞吞下来,利落地把车锁在树荫下。
刚要往礼堂里走,温哲尔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温勇超”三个字。温哲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
邵也察觉后挑了下眉,往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
温哲尔当作没看见似的,风轻云淡地挂掉电话,然而来电的人像是要纠缠到底,一连三次被拒听,仍然不死心地打来第四次。
“我帮你接?”邵也凑近的时候,温哲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调香,心里压着的怒气瞬间降低了些。
温哲尔扯了下嘴角,努力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不用,我自己接就行。”
她以为邵也会回避一下,然而后者双手插兜,丝毫没有后退一步的征兆。
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后,传入耳廓的第一句话,让温哲尔皱起了眉。
“我不管你今天有没有课,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
听见这强硬又粗鲁的话,邵也的眸子一暗,舌尖抵了下一侧脸颊。
“我知道了。”温哲尔将手机贴紧耳朵,手指悄悄堵在听筒:“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儿再跟你说。”
挂掉电话,温哲尔朝邵也温柔地笑了下:“抱歉邵也,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不能陪你彩排了。
对她来说,伪装起来骗过别人太容易了。
邵也隔着树影望向温哲尔,她的眼睛在暗处亮晶晶的,嘴角刻着永远善解人意的笑容。
“严重吗?”邵也莫名觉得在温哲尔脸颊上影影绰绰晃动着的影子很烦人,像给她戴上了半张面具。
温哲尔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我得回去看看。”
听见这话,邵也扯着嘴角笑了下,眼底有些冷淡:“行,我自己去彩排,到家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温哲尔乖巧地跟他道了别。
一转身,她伪装的柔和像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勾起的嘴角落下,眉心染上彻骨寒意。
邵也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也哥你还能再慢点吗?”周嘉彦从身后拍住邵也的肩膀。
邵也打掉他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温哲尔身上。人在全神贯注地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漏掉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怎么了?”周嘉彦顺着邵也的目光,看见了温哲尔慢慢走远的背影。
他正要调侃,却被邵也冷冷瞥的一眼吓退。
“去彩排。”邵也没管他,头也不回地往礼堂里走。
盛夏的树梢浓绿震颤,高悬的烈日将礼堂的影子拖长在地面,两人之间像是被划开一条无形的口子,闷热的气浪堵得人心口发慌。
温哲尔对回西区的路并不熟悉,在公交站的站牌上找了很久才找到能直达西区的公交车。
21路车上人很少,她上车后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拉开车窗,一股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她微眯着眼睛,发卡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大约坐了二十多个站,公交车穿过横亘在两区间的跨江大桥,缓缓驶进西区。
车站在巷口,面前是高低错落的房檐,有居民楼也有店铺,破旧的牌子绕着脏兮兮的霓虹灯。
温哲尔抬头看了眼狭窄的天空,两侧的六层危楼向空中无限延伸出阳台,野蛮生长的藤蔓植物几乎将视野全部遮挡住。
排水系统滴答滴答地漏着黑水,顺着泛黄的墙面蜿蜒到黢黑的地面上。
温哲尔穿过巷子,走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前,她刚想把钥匙插进钥匙槽,却发现轻轻一推,锈迹斑斑的大门就被轻而易举推开。
院子里堆方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破旧的像个废弃的仓库,也难怪主人连门都懒得锁。
听见大门的动静,屋子里聒噪了一阵。
走进屋,刺鼻的烟味和潮湿的腐败味熏得她皱了下眉。
温哲尔一转头,就看见厢房里撑着一张麻将桌。喝得烂醉的温勇超眉飞色舞,他似乎赢了钱,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得意地大笑,笑声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