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啊?县令家也敢闯,不要命了。听说他后来被打成了重伤,关进牢里了。
陈修远倒在床上。
“咚咚咚。”
又是谁啊?
“请进。”
不管是谁,陈修远爬不起来了。他的体力已经被透支,连疼得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进来的是县令严晟,他宽慰了一下陈修远,然后询问起这次“刺客入侵”的细节。
陈修远眨巴眨巴眼睛。
刺客入侵这个说法可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是吕纵说的。
严晟去监牢看了一下那个人,发现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本身听得懂话,但不识字。
而且他特别容易受惊,一有人靠近就缩在墙角,一点都看不出这个脏兮兮的人就是在他府里“大杀四方”的高手。
但他没杀人。
严晟除了知道他手臂上有一个纹身,纹了狄耀两个字,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到陈修远这儿来试试运气。
而陈修远可能知道吗?
……
“呵呵…陈公子,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啊。”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要怎么处置狄耀?”
私闯县令府,按周律可以处死。
“陈公子以为如何?”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事情还没搞清楚,我怎么能随便下结论呢?”
陈修远点了点头。
哎……农历四月廿二,这一天似乎特别漫长。
监牢里,狄耀带着手铐脚链,单独关在一间,他对面的牢里关了六七个死刑犯。即使是一间小小的牢房,里面也分出了阶级,有的像个大爷一样,有的就是奴隶的角色。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害怕狱卒。
监狱里的人浑身都脏兮兮的,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那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而且这些人头上还有很多虱子,监狱里还有老鼠、虫子。
狄耀就缩在自己的床上,有人送饭他就大口地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很久一样。
狱卒看着摇了摇头,“你慢点吃,大人还要问你话呢,你要是噎死了倒霉的可就是我了。”
狄耀看了狱卒一眼,埋下头继续吃。
“切,真是饿死鬼投胎。”
…………
严府院子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那边摸索着,草丛里时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该死,去哪儿了?”
发出声音的正是陈修远。他本来都要睡了,结果脱衣服的时候一摸腰间,完了,玉不见了!
就是那块白色的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他最喜欢的那个。
陈修远在白天他和狄耀打架的地方找了又找,结果除了弄得一身土,什么也没找到。
他知道白天找比较容易……可他就是放不下,他不找到的话睡都睡不着。
“烦死了,哎呀!哪里去了!”
陈修远用力垂了垂地,他决定了,再过一柱香的时间,要是还找不到……就明天找!
忽然,陈修远听到了脚步声,赶紧躲了起来。
陈修远躲在一棵树后,看见一个身影从东跨院出来。
好像是吕纵?他从东跨院去哪儿?
陈修远吃了白天的亏,不敢再冒然行动,压下心里的疑惑,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