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看着严晟离去的背影,等他彻底消失在视线内,陈修远用手指比着竹简,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明光三年……明光六年……”
“中间两年去哪了?是严晟没抄,还是……史书上根本就没有?”
陈修远记得,自己出生那年是麒麟元年,是他名字的谐音,而如果不改年号的话,那一年应该叫——明光七年。
陈修远:……
他现在真觉得自己乱跑进长安城是个天大的错误。
…………
“咚咚咚。”
“请进。”
陈修远正在收拾包袱,他打算今天就走,与之前路上因为心情低落而故意拖延不同,他觉得现在他有一种逃命的感觉。
一件一件事情揪住他不放,两封信,一具尸体,他怕再待下去,会有更恐怖的等他。
不行,他得赶紧跑,跑回那荒山野岭,哪里有太傅,有将士,甚至因为靠近边疆,稍远一点的地方有重兵把守。
两个字,安全。
崔尚娴静静地看着陈修远收拾东西,第一个放的是钱,然后才是通关文凭,最后是衣服。
陈修远满意地看着一块方布里堆得整整齐齐的东西,要打结时才发现问题。
一只手怎么打结?
算了,用牙好了。
但是……陈修远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崔尚娴,觉得这样子有损他的形象。罢了,等人走了之后他再打结。
“崔小娘子怎么来了?”
在陈修远的角度来看,崔尚娴是微微颔着首,如同一个乖巧的淑女一样走进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说这么多话,概括起来,这叫矜持。没办法,陈修远是“文盲”,这么高级的词一时想不到。
“听说陈公子要走了?”
“嗯哼。”
“陈公子上一次对我说,你是要去西北的一座山头是吗?巧的是我和舍弟也是要去西北的山,叫落日山,不知……不知陈公子和我们姐弟二人要去的,是不是同一处?”
陈修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地看着崔尚娴。
“你们去哪儿干什么?”
“听闻太傅楼度十分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和弟弟十分仰慕,想要拜太傅为师。”
“那楼度就是个骗子。”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个神棍,满嘴胡言。愚蠢,架子大,还喜欢告状。
“你也拜师?”
“我去为父亲祈福。”
楼度居然还有了寺庙的专属职能?乖乖。
陈修远撇了撇嘴,“你确定,你们去得了?楼度可是我们的皇帝陛下请了三次才出山的大人物。”
不和世家玩的。
崔尚娴怎能听不出陈修远话里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看得陈修远一滞。
“可是,就是陛下特需我弟弟去的啊,相信现在,太傅大人已经知晓了,又怎么会把我们姐弟拒之门外。”
陈修远:!!!
他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