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捂着疼痛的脖颈满怀心事的回到世子别院,左右窥探见无人便躲进了世子卧室。
她翻出金疮药,咬着牙,匆匆用酒清洗了下伤口,因为伤在脖子上,又加上衣服是直领短衫,露着白颈与小半个胸脯,所以伤口很难掩饰。
她有些焦躁的望着铜镜,娥眉紧蹙,心中越发恨极了国师,后悔为何刚刚没有一树干把他给敲死!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阵熙攘嘈杂,其间还夹杂着痛苦的嚎叫声。
扶兮立时一禀,慌忙去收桌子上的金疮药和烈酒,但又紧张脖颈上的咬痕,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就算是浑身长嘴也是辩不了清白的。
她越发焦急,无所适从,正愁的满脸懊恼时,余光正好从铜镜中看到了希望,她匆忙拉起挂在臂弯上的帔帛绕在了颈上,又抄起桌子上的药和酒回归原位。
但因为行动太过匆忙,金疮药未能立稳,摇晃了几下还是滚下桌子,摔成了碎片,撒了一地齑粉。
但是此时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许多,只能硬着头皮拉开门,装作倚门而望,这时一群人正满脸焦急的簇拥着萧君瀚朝这边行来。
萧君瀚趴在凳子上时而呻.吟,时而哀嚎。
扶兮强忍住心慌,侧身让路。
过了好一会,她才渐渐趋于稳定,脑海里登的闪现出下午时他的言论,血气一时上涌,顷刻间怒气升腾,忍不住想要手撕了他。
待得郎中诊视完毕,所有人退却,她咬着牙缓步上前,冷笑道:“世子还真是好运气,这皮肉果真够厚实呀。”
萧君瀚望着她眼中的恨意,微怔,顿时恍悟,低着头,呢喃道:“形势所迫,我也只是说了下我的心声而已。”
“你!”
扶兮怒目圆睁,抬脚就踩在了他受伤的屁股上。
“哎呦,姑奶奶你轻点!我这可是真伤,不是装的!”
他抬头眨着无辜委屈的大眼睛,求饶似的望着她。
扶兮心下一软,不由得轻抬起了脚尖,但口上却依旧很是硬气的道:“就是因为真伤,我才要踩!”
“不能,”他讨好的眯着笑眼,温柔道,“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
“哼!”
扶兮朱唇紧抿,暗道:就不能给他好脸色,这厮只会蹬着鼻子上脸!想罢,她秀脚直接重重踩了下去。
“啊!”萧君瀚屁股吃痛,不由得狂叫,大吼道:“谋杀亲夫啦!”
门外众小厮听到里面世子的惨叫声,就要冲上前去护主,阿福立时阻止道:“都不许去,世子这是在调情呢,你们若是坏了世子的雅兴,小心自己小命!”
虽是如此说,但他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忧,伸长了脖子朝屋内翘望。
扶兮本来心中还有不忍,给他留了三分颜面,但是他这一嚎,顿时把她所有的火气全部勾了出来,脚上一捻,彻底结结实实的把全部力气都用了上去。
萧君瀚不曾想她竟然真的可以如此狠心,屁股上传来的钻心巨痛,立时让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双眼泪花直冒,倒吸着凉风,满眼惊恐委屈的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我都以身相许了,你竟然还下此狠手!”
扶兮被他气得牙根直痒,差点就因此背过气去。
她喘着粗气,红着脸,怒瞪着他,双拳紧握,估计这厮只要舌头还在,不管受多大的伤害都可以胡乱调侃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