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等李传走后,稍微用了点午膳,眼皮便沉重的如同灌了铅,倦乏不已。
她半眯着眼,缓缓的朝床榻移去,但脑袋却无比清醒,这次的失败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憋屈。
她本想借着萧君瀚的多情,来引诱他上套,然后再为自己所用,同时又可以利用李汀芷把李传引至自己麾下,一举多得的好计策,竟然硬生生被萧君瀚给反打,不知不觉间竟掉进了他的迷局。
“好你个萧君瀚,竟然可以利用我的计策来陷害我,这次的哑巴亏,我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
她郁结于胸,暗暗发狠。
“萧曜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她不由得悲叹出声,脸上的哀伤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
“呵呵,或许这次我的失误反倒会让你来见我吧,多久了?你或许不记得,但我记得清清楚楚,还差三天,只要再过三天就整整三年了,你心真狠,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竟然能忍着三年都不见我。”
王妃嘴角挂着苦笑,半眯的眼眸泪花充盈,荡溢而出。
奔涌的泪水,顺着失了血色的脸颊蜿蜒而下,滴到胸前精绣的牡丹花上,晕染开来。
她忽的停住脚步,调转身子朝梳妆台走去。
昏暗的铜镜内映出一张愁苦的渐渐被时光消磨掉风韵的美人脸,她抬起白的有些晃眼的玉手,从头顶拔下一根白发。
这根白发就像是她的心智一般坚韧,不管被拔掉多少次,总能在不知不觉里再次重生。
她轻轻把白发放在梳妆台上,忽的她秀拳猛地攥起。嘭!她重重捶下,紧接着,哗啦啦,整个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朱钗簪子皆是被她挥手扫到了地上。
云汐听到异响,慌忙奔入屋内,只听王妃用尽力气的压低声音,不住怒吼。
“萧曜,我恨你,我恨你!”
房屋外面,尚书台二小姐正好前来拜访,听到屋内的动静,急忙停住脚,贝齿轻咬朱唇,转身离去。
二小姐的丫鬟浣书紧跟其后,疑问道:“二小姐你不去询问王妃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吗?”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二小姐苏婉君压低声音斥责,警惕的朝后扫了眼,见没人,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浣书立时瘪起嘴,默默地垂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其身后。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苏婉君忽的顿住脚,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浣书张口还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她家小姐继续道:“你先回府,若是老爷问起你,就说我睡了,记住了吗?!”
浣书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却不敢离去,直到她家小姐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她才哆哆嗦嗦的独自离开。
偌大的药园香气四溢,在冬末时分,万物还未复苏之际,显得格外耀眼。
扶兮再次来到药园,依旧被眼前的美景所惊艳。
身为女孩子,爱花可谓本性所致,但是这些花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当真使人遗憾。
扶兮高度警惕,小心翼翼的跟随在阿福的身后,她不知道萧君瀚会给她下什么套,但是这家伙的心思龌龊至极,她可不敢大意。
阿福把扶兮领至药园后,并没朝温泉小屋走去,而是停在了药园边上。
扶兮看着他,嘴角弯起,心道:看来药园内就开始有鬼了。
她左右扫视,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个凸起的石头,她便把手中包袱放在石头上,一屁股坐在了包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