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均罕有地露出狞笑。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微小,以及对生命的蔑视。
“你真不想死吗?”
金无声沉默良久,最终点点头。
这无关于勇气,只关乎决心。
一个人在没有下定赴死的决心前,对于生存,总归是留恋的,哪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既然你想要活着,那你就得告诉我,剩下的那两个叫什么名字,修为几多?”
金无声略微迟疑:“你怎么能保证,你不会杀我?”
啊!
话音刚落,就是一系列的惨叫。
因为陈均的剑,已将他的小腿洞穿,那剑刃还在里面旋转,将他血肉与骨骼粉碎。
方才,被赤金元阴扇冷不丁地袭击,他已是元气大伤,想要反抗或者逃走,几乎是没可能了,只能忍受。
“他们就在眼前,你说不说,对我影响不大,反正我都要杀了他们,但对你的影响可是不小,你得明白这一点!”
陈均抚摸着剑刃,将语气放的很慢。
在金无声听来,字字犹如千斤,尽皆捶在他胸口。
金无声又陷入沉默。
“快点,否则你再也没机会呢?”
陈均望了一眼窗户外、宛如地狱般的城池催促道。
“好,那我就告诉,我们师兄弟五人,除了大师兄司徒牧外,尽皆金丹。”
金无声最终还是选择屈服,他还不想就此死去。
“这么说,司徒牧的修为,还在金丹之上?”
“正是,乃灵元之境,你能对付得了我,但却是万万对付不了他,不如现在就放了我,离开这城,逃命去吧,可以为你打掩护,否则你必死无疑!”
金无声很是的牵强的、找到了一点自己的价值。
气境有三重,一则金丹,二则灵元,三则淬婴。
玄修之人,当是越往后,境界间的差距越大,也许金丹与灵元的差别,就犹如精与气的差别,况且陈均还是是个、连金丹都没有的修为。
他知道,到时不祭炼出彦泾,是不行了。
“那还有一人呢?”
“金丹大成,远在我之上,不说大师兄,只此一人,就足以杀你。”
大成者,已处金丹之末,领悟灵元之初,实力不可谓不强劲。
凭此人,他都对付不了。
看来要想破局,依旧会很难。
“呵呵!”陈均怪笑一声:“我且问你,将你们引来的,可是那胡妙善?”
“不错,我等师兄弟五人,自圣教被剿灭后,俱是隐姓埋名,不再过问圣教之事,是那胡妙善向大师兄提议,恰逢大师兄刚刚突破,根基不稳,正要筑基,便想着做了此事,再东渡东海,不再大骊露面。”
好算计,连退路都找好了。
曾听人说,那茫茫东海之外,岛屿遍布,真要是出走,要找回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你们就先寻了新阳本地人,进行蛊惑,由他们散播书籍,暗中布下九龙捧圣大阵,抽魂炼血?”
陈均又问道。
“这些事,你应该猜得到?”
金无声反问。
他摇摇头:“不,我只是想听到你们亲口承认,我再问你,吉元寺也是你们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