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云鼎的思路脑补下去,陈均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个清晰、而又完整的脉络。
那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其实是狐狸精,黑羊被她采阴补阳,吸成这样,徐秋生身为本地山神,撞破了狐狸精的好事,才惹来杀身之祸。
嗯,不错,非常有这种可能。
毕竟聊斋里,也都是这样的套路吗?
“真没想到,道长能想到这一茬,莫非道长练得是双修大法?”
云鼎正气凌然的摇头:“不曾,贫道乃修纯阳真法,欲成阳神之境,不易近女色。”
那一夜,云鼎飞剑上金光闪烁,看着委实漂亮,也许还真是纯阳之术,正因纯阳之术,才需蛇胆调理阴阳水火。
蛇,居水,又属阴,正好调和纯阳之伤。
“老青,你以为呢?”
老青毕竟是妖精嘛,但凡黑羊夫人是个狐狸精,他都应有所察觉才是。
“不可能,她是人!”
好不果断,直接将陈均的推测推翻,看来破案还是得讲证据,瞎想是没用的。
陈均无奈,再看向云鼎:“你仅凭这就怀疑,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云鼎瞧了一眼老青,似乎在想,陈均为何会如此看重,这个容貌恐怖之人。
“贫道一生之中,从不打诳语,我曾亲眼见到,黑山村附近有被吸干灵元的过路人,怀疑是胡妙善所为,今为黑羊妻,不过是她隐藏身份的法子。”
“小友也许不知,贫道云游四方,一直谨遵我道祖之训,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若非贫道不是那胡妙善敌手,早就将她除掉了!”
好家伙!
前面说自己不打诳语,后面就要拯救天下苍生,难道这还不是诳语。
不过,这厮倒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知道打不过,想着让陈均前往。
至于他所言胡妙善,自然是黑羊夫人了。
“既是这样,那不如先去会会她,若真有问题,必定会露出马脚,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
陈均看向老青,老青却是不动。
“我以为此事还需得谨慎,既然是试探,那人多容易就暴露,不如你在前,我在后为你压阵。”
迟疑一阵,老青说出这样一番话。
很难说,他不是因为怕才不去的。
“算了,懒得理你。”
陈均头也不回,径直下山。
望着陈均离去的背影,云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他还是下了决定:“青施主,贫道就与你一起吧!”
……
方才来时,路况不熟,还得处处寻找蟒蛇精,现在走过一趟,自然是轻车熟路,不需半个时辰,陈均就已抵黑山村外。
此时,不及子夜。
天空中一轮弯月,垂得很低,宛如挂在山巅。
位于山坳处的黑山村,只显现出粗略的轮廓。
陈均将剑背在身后,轻手轻脚,摸到黑羊家外,若是记得不错,他和他夫人应该住在东边的一间。
迅猛而又灵巧,他轻轻落于院中,之后走到屋外,将窗户弄出一个洞来。
屋子里虽黑,但陈均目力极好,里面的一切俱是看得清楚。
床榻上,黑羊正和夫人两人,躺的板板整整,盖着被子和衣而睡。
山中风寒大,山里人睡觉一般不脱衣,这倒也没什么问题,老夫老妻,这样的睡姿也说得过去。
陈均离开窗户,又跳到院子外,将彦泾给召唤出来。
“啊,我的主人,您终于想起您的仆人彦泾,您的仆人一直在反思,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受到主人的召见!”
这才两日没见,就这么多废话。
“少说屁话,直接告诉我,这院子里是否有问题,记住,你若骗我一次,我就刺你一剑,若骗我两次,就永远在我身体里待着,我将不再召唤你。”
这句话真就将彦泾给镇住,死灵一旦永不被召唤,那精血、灵魂什么的,就与他无缘了,更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主人,我觉得您将我当作了一只……一只猎狗,您要知道,我的本事不止如此,就算是一只猎狗,也要在有猎物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