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均的宅子,在三阳街,是陈无敌所留。
本来他家庭和睦,父母双全,就连隔壁溧水县的外公外婆、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也俱是健在,这在穿越者中,是极为少见的。
去年,陈无敌见他变得聪明,能独挡一面,便再也安奈不住骚动的心,带着他的媳妇,出门游山玩水去了,他希望回来的时候,能抱上孙子。
这样的爹,不帮儿子张罗婚事,哪来的儿媳妇。
陈无敌的志向是做一个浪子,一辈子毫无负担的浪迹天涯,他一路走到新阳县,对龚家的女儿一见钟情,之后很不小心的有了个傻儿子,从此就只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将那颗浪子之心,彻底蒙住。
他对陈均说过,人生中最快意的事,是徽山看日出,玄阳踏金顶,睡梦泛舟三千里,提剑纵横七十州,少时无畏生,老时无畏死。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生快意须尽欢!
他现在是须尽欢了,而且还是带着媳妇去的,可怜了陈均一人,躲在屋子里孤零零地称黄金,身边连个记数的人都没有。
一斤是十两,百两就是十斤,原以为十斤会有很多,没想到摆在眼前,就只有这么一点,他专门从药铺借来了戥子,这玩意精确度高,鲜有弄错。
十斤,足足十斤,而且还高高的,看来大骊律令严苛,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没人敢贪墨这笔奖金。
院子里是一棵槐树,陈均从槐树下,挖出一个黑瓷罐子,将黄金放到罐子里埋下,又将四五百斤的石磨抱起,盖在上面。
藏好了黄金,他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心里开始盘算着,将宅子翻修一下,到时候给陈无敌一个惊喜,对他而言,这比娶媳妇要容易多了。
日头越来越高,天越来越暖。
回到屋子,陈均将软甲披在身上,又束了长发、提了剑,向着衙门走去。
此时,街道上人声鼎沸,熟识的人看到他,都要称呼一声陈都头。
金子是前日发的,文书是昨日下的,城中大街小巷已经传遍,老都头的儿子英勇诛邪,接了老都头的班,做了鬼都头。
“陈都头,去衙门啊!”
“吃了没,刚出炉的包子?”
“都头,来吃豆腐啊?”
“哎呀,陈都头,城北徐老爷家的小女儿待字闺中,有意于你,要不老身给你问问,你是不知道,姑娘生的贼俊了,尤其是那腚,嘿,一看就知要生儿子!”
面对热情的众人,陈均只得用微笑,一一回过。
至于那位说来吃豆腐的小嫂子,他的确是很想上去,吃一碗豆腐脑,因为那豆腐脑肤如凝脂,白白嫩嫩,宛如小嫂子微微露出的酥胸。
进了县衙,又是同僚们的祝贺。
新阳是个小地方,这件事足够引起轰动了。
“恭喜都头!”
“都头,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陈均又是升官又是发财,一顿喜酒是免不了的。
“对呀对呀,我听说怀春楼的姑娘,听了都头英雄事迹,都是甩开胯子,等着都头去呢。”
这厮……
想要喝花酒!
可怜,陈均两世为人,却还是个处男,只看过别人实战,自己从来没尝试过,这一说去喝花酒,他还是真是有些……
嘿,兴奋呢!
“这主意不错,大伙儿都知道,我们都头年少有为,血气方刚,家中又无妻妾,一月里不喝上几回花酒,怎么能忍得住?”
“对喔,五姑娘也顶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