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丞前脚刚进屋,没过多久,宿星野紧赶慢赶地也回来了。
男神正在洗澡。
宿星野站在卧室门口,歪着头,聆听隔壁洗手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
天气炎热,空气中弥漫着热浪,这种下火的天□□都不敢出门。白晏丞每次回来都习惯性地冲个凉水澡,他讨厌身体粘黏的感觉,恨不得一天冲三遍。
洗的勤快,速度也很快。
进去五分钟他就出来了,这时候,宿星野正站在次卧门口,手摸着门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没戴眼镜看不清人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凭直觉他感觉宿星野正在与自己对视,他微一点头:“回来了。”
“嗯。”宿星野急忙收回视线,攥着门把手的手背上泛起青筋,脸上现出愤恨不甘的神色。
有没有搞错!
白博士在自己家洗完澡也要还穿着衣服走出来吗?
守株待兔失败,宿星野以为能观赏到白博士的裸/体呢,不过也尝到了点甜头,透过薄薄的背心,他看见白博士隐藏爆发力的肩颈线条和漂亮的人鱼线。
能在研究所里找到拥有这等身材的男人,很难。
另外,不戴眼镜的白博士帅的跟电影明星一样,等把人追到手以后,他要带白晏丞去做近视眼手术。
“星野,你也冲个澡,非常舒服,别开空调小心着凉。”
白晏丞趁着他愣神之际,心肠好地交待一番,随即身影一闪进了主卧。
“好的!”宿星野慢半拍的回应。
接下来,整间屋子都很安静,偶尔从门缝里传来细微的“哗啦啦”的水流声。
白晏丞一个人窝在卧室里看书,画图纸,忙碌不暇,后来觉得眼睛累了,他就站起身走到窗边瞭望远方,以此来缓解眼疲劳。
“叩叩叩—”
洗手间的水流声停了,卧室的门被敲响。
白晏丞转过身,眼底还带着点倦意:“请进。”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拉开,刚洗完澡的宿星野充满朝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晏丞感觉有一阵淡淡的清爽气息随之飘来。
“同居”一周有余,这是宿星野第一次走进白晏丞的卧室。
白博士的卧室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并不似宿星野幻想中那样干净整洁又或者是神秘莫测,而是意外的“拥挤”。
除去一张单人床和两扇门的衣柜外,其余空间都被书桌和书柜占据了,甚至有些书没地方放,全部堆到墙角垛成人那么高,书柜旁边的收纳筐里放的不是脏衣物,是很多废弃又舍不得搅碎的图纸。
这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工作室,显得靠窗摆放的单人床格格不入。
等等,单人床?
原来白博士也是单人床。
宿星野抑制不住心底滋生的得意,脸上缓缓绽放出无丝毫阴霾的纯粹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单人床就足以证明,白晏丞是从不带人回来过夜的。
“白博士,想跟你汇报工作,你....”宿星野扫两眼书桌上的文件和书籍,不敢多看,低着头说,“我还是等您忙完,我在客厅等您。”
“汇报工作?”
白晏丞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出现上下级的对话。
房间里光线明亮,他逆着阳光朝宿星野走来,就近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腿前的方凳,“没关系,坐吧,就在这里说。”
宿星野乖乖坐下来,眼神控不住地可哪乱瞄,只要稍微低点头,就能看见白博士搭在桌沿边那只修长白净的手。
打从第一次见面,宿星野就觉得白晏丞生的好看,若说全身上下哪最好看,那就是白晏丞的一双手,百看不厌。
“星野,找我有什么事吗?”白晏丞轻轻柔柔如春风般的声音传入耳畔。
宿星野回神,抬眸对上男人清透的眼睛,提起正事:“白博士,我和花老板商量好了,明天正式上班,每天两班倒,上午班和下午班,有时晚上回来的比较晚,提前跟您打声招呼。”
“没问题,”白晏丞抬了一下眼镜,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还有其他的吗?”
宿星野抿嘴,白皙的脸颊敷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表现出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属于临时工,不能签长期的劳动合同,每个月薪水只有三千,我...我是想说...”
“星野,你就算是看在我和你姨夫爷的关系,你也没必要跟我见外,”白晏丞笑起来,轻拍青年的肩膀,“有什么想法直接提出来,不用感到难为情。”
宿星野的一双大眼睛快速眨巴两下,大脑迅速组织语言,把进门之前编好的话说出来:“白博士,我二十岁了,不好意思管家里要钱,所以.....能不能等我开了工资,攒够房租钱以后再搬出去,走之前我会想办法补偿白博士。”
白晏丞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红着脸吞吞吐吐。
为了减轻青年的经济压力,白晏丞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星野,不用想太多,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着,房租的事不着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咱俩搭伴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本以为依照宿星野社恐的性子会害羞推托,一个劲儿的道歉,没想到青年一改方才愧疚的神色,突然站起身,对着白晏丞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声音响亮道:“谢谢白博士,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白晏丞嘴角浅浅一动:“不客气。”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