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审讯室。
文天明端坐着,神情肃穆,与同伴一起审讯着对面的男人。
那是一名神色间充满疯狂的男人。
此刻,男人正在絮絮叨叨。
“坦白,呵呵,哈哈哈,坦白,我的坦白你们敢听么,哈哈哈。”
“既然你们想知道答案,那好吧,告诉你们又何妨。”
疯子?
文天明皱眉。
疯男人继续道:“那地方,别问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只要知道那是一个地方就好了。”
“那地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地方,在那里,任何人的命运都可以得到改变,愿望都可以得到实现,前提是需要付出代价。”
“第一次交易,我用我的一个肾作为代价,换了一千万,真的是太值了。”
“我花了五百万,觉得人生太无聊了,所以想要找点刺激,用剩下的五百万开始做生意,一开始做正经生意,亏了三百万。”
“我觉得我不适合做正经生意,于是开始做不正经的生意,果然,我直接赚了五百万…”
“…”
“做生意总会有风险,那一次我快要死了,于是我再次去了那地方,进行第二次交易,想要用我的钱换回我的肾。”
“开什么玩笑,祂竟然说一个亿不够换回我的肾,因为我的肾对快死的我而言可以救命,再多金钱都换不回来。”
“没办法,我只能用我的真爱来交易,成功活了下来。”
“交易完成后,我失去了真心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对于那位我曾经所真爱的女人也顿感索然无味,当做交易筹码送给了我的合作伙伴。”
“呵呵,我曾经为了那女人挨了不知道多少刀,想想实在是太亏了…”
“…”
“说到第几次了,哦,第三次。”
“第三次交易,我又病了,但我相信我可以东山再起,所以我用我的所有财富,地位与天赋作为代价,换来了一副健康平庸的身体。”
“这下又可以浪了,哈哈哈…”
“…”
“没有第四次,我现在被你们抓住了。”
“不过你们以为真的抓住我了么,哈哈哈,别急,我这就去进行第四次交易。”
疯男人说着,手中忽然凭空出现一张黑色卡片,神色痴迷道:“让我想想,这一次我要实现什么愿望呢,有了,这一次我不做人了。”
“我遇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竟然会飞,是真的在飞,轻轻松松就将我的的一百多手下全部杀死,炸弹都杀不死。”
“我也要成为那样强大的人。”
“失算了,之前光顾着治病活命了,没想到不做人这种愿望。”
“…”
忽然,疯男人神色一顿,而后更加疯狂起来,似乎在与什么存在对话,激动道:“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我不能交易了。”
“我没有东西了?”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灵魂,我的智慧,我的创业经历,我的单手开跑车技能…”
“什么?都是垃圾?”
“草,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的这些东西,交易不看你们要什么,看老子有什么。”
“…”
最终,疯男人被强行带走了,而那张黑色卡片留了下来。
…
昏暗的仓库内。
文若萱与母亲一起被绑在空地中间的椅子上。
一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带着面具的男子正蹲在地上,吃着一只活生生的兔子,吃的满嘴是血,犹如一头野兽。
男子叫刘富华,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呵呵呵,不容易啊。”
刘富华随手扔掉吃的差不多的兔子,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发出嘎嘣声,缓缓吐了口气,道:“文天明,你终于来了。”
话落,文若萱与母亲呜呜着看向仓库大门处。
视线中,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关门。”
刘富华声音沙哑,一字一顿,说话的时候似乎很艰难。
砰!
仓库门被关上。
文天明目光在妻子与女儿身上顿了顿,眼神毫无波动的看向那包的严严实实的男子,沉声道:“你是谁。”
刘富华嘿嘿一笑,避而不谈道:“让我猜猜你有没有带其他人过来。”
“唔,我闻到了陌生的气息,看来你带了不少人过来。”
“呵呵,文天明啊文天明,你还真是冷血啊。”
“我说过只要你一个人来,看来来并不在乎你老婆和你女儿的生死。”
“是什么让你从一个爱惜妻子与女儿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幅冷血的模样?”
“别急,别急,让我猜猜。”
“对了,是那张卡片!”
刘富华面具下的脸上泛起狰狞笑容,道:“你得到了那张卡片,也去了那里进行了交易,对不对?”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拿你最珍贵的东西做了交易。”
“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当然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儿了,毕竟你曾经那么爱她们。”
“可惜了,你现在不爱了,或者说你失去了爱她们的能力与欲望。”
这些话文若萱听不懂,只顾着害怕流泪,嘴巴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母亲也是如此。
“你是谁?”
文天明再次冷声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刘富华嘿嘿一笑,道:“卡片,我想要那张黑色卡片,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张卡片也一定在你手中。”
文天明沉默了下,道:“放了他们,我给你。”
刘富华摇头,手中刀来到了文若萱母亲的脖子处,裸露出来的干裂嘴唇勾起莫名笑意,道:“不不不,你得先给我卡片,因为你现在没得选择。”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所以我只数三下。”
“三,二…”
文天明抬手一扬,黑色卡片破空而去。
刘富华眼神一亮,下意识伸手接去。
砰!
枪声响了,正中刘富华的额头。
黑色卡片落在地上。
刘富华脑袋往后一扬,没了动静。
见此,文天明快速冲上去欲要救下妻子与女儿。
然而下一刻,刘富华的脑袋忽然回正,而后手中刀划过,鲜血喷洒。
文天明身形顿止,神色依旧冷漠,似乎死的不是自己的妻子。
“是什么愿望让你甘愿放弃你对妻子与女儿的爱。”
刘富华起身晃了晃脑袋,随手扯下面具一扔,一张腐烂的的死人脸暴露在空气中,狞笑道:“我很好奇。”
文若萱看着冷漠的父亲,感受着母亲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脸上,心神顿时彻底崩溃,喉咙内响起撕心裂肺般的呜咽声。
“你是什么?”
文天明深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