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一听就急了:“这可不是什么钱不钱的事,我也姓肇!肇老太爷是我的本家,我这是给本家帮忙来了,你懂么。”
吴团长哂笑道:“你姓肇?你说你姓肇,那肇老太爷认吗?上回你说你姓肇,还被肇老太爷打了三个耳光呢!我都亲眼看见了!”
阿桂听了就嚷道:“我要是不姓肇,那为什么每次路过肇家,那肇家的狗都会多看我几眼?”
吴团长也点了一颗烟,一边吸着一边笑道:“说不定他觉得你跟他一样,都是肇家的狗。”
“你!”阿桂气得头上冒出了青筋,吁吁地喘气,然后看着吴团长嘴里的烟,恼道:“我没得烟抽,那就谁也别抽!”说完一抬手,“唰”的一下,一张铁扑克牌已经插在了马车的木身子上,是一张红桃Q。
再转头去看,这一张牌飞出来,竟然是将吴团长和齐海的烟同时截断,两只还燃着火的烟头几乎同时掉在了地上。
“你这小子!”吴团长大为恼怒,下意识地就去摸枪,但是迟迟都没有把枪给掏出来,因为他知道,阿桂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即使掏枪,也未必是阿桂的对手。他之所以敢奚落阿桂,是因为阿桂这人虽然夸夸其谈,令人讨厌,但是总的来说,心眼儿不坏,所以大家平时开玩笑也并没有顾忌。
然而这回,阿桂没有想到的是,他把齐海也同时得罪了。
齐海看着脚下那个满满熄灭的烟头,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两眼中顿时释放出强烈的杀气来。
一股汹涌的杀气弥漫在了这个窄小的马车车厢当中,这些杀气对于李凡而言,不过就像是蛛丝一样轻柔,一吹就破,可是对阿桂和吴团长而言,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整个车厢里都没有了空气,让他们喘息不过来一般。
身为秦门的人,齐海也是从一个小喽啰一步一步,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才爬上的分舵主的位置,甚至当初为了上位,他还亲手杀掉了救过自己命的兄弟,当他的横刀擦过兄弟脖颈的时候,滚烫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奔涌而出,可是他完全没有收手,因为江湖这条路就是如此的残忍,不是你除掉别人,就是别人除掉你,只有最心狠手辣的那个人,才可以走到最后。
这种无数的杀孽才滋养出来的摄人心魄的戾气,哪里是吴团长跟阿桂可以理解的,吴团长虽然别着把手枪,可这么多年以来,他连个土匪都没击毙过,哪里比得上齐海凶狠呢。
只见愤怒的火焰几乎一瞬间就占满齐海的整个眼眶,那种街头拼打而磨炼出来的杀气涌上了他的眉头,紧跟着就是“唰”的寒光一闪,他的横刀已经夺鞘而出,朝着阿桂劈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