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曾说梁二少风度翩翩而且为人极有准则,要是最开始不好接近也让他别担心。
可谢明竹现在觉得梁二少对于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这件事情表现得过于接受良好了。
他瑟缩了一下,更加紧张。
虽然自幼就生活在比较简单的环境之中也没接触过太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但谢明竹也已经成年,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隐隐害怕着自己接下来会被怎样对待。
“现在你见到我了准备怎么做?”梁宇柏定定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哄骗意味。
谢明竹听了这话后一愣他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对方准备接受自己的意思?
他一时感到庆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按宋家所说魏爷爷的病应当能接受到长久的治疗。
同时他心中又生起了一股悲哀,谢明竹浑身颤抖,他鼓起勇气上前,像是做好了某种献祭自己的准备,像是突破了自己的羞耻心。
他伸手摸索着,指尖接触到梁二少身上所着昂贵的布料。
在谢明竹笨手笨脚帮梁宇柏脱外套的时候,梁宇柏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好看的青年或许不知道他自己那么容易脸红,此时面颊全被绯红沾染。
再加上他颤抖的手,让人觉得他像快被欺负得哭出来了一般。
梁宇柏握住了他的手,那一刻感受到青年又是一颤。
他叹道:“行了,别继续了,我没想对小朋友下手。”
“小朋友”这个称呼将谢明竹砸得一懵,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叫他,他支支吾吾解释,“二少,我、我不是小朋友。”
“哦?”梁宇柏又笑了一声。
谢明竹脸更红了:“我已经成年了,前几个月刚满十八。”
梁宇柏:“原来是刚成年的小朋友。”
谢明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明明听说梁二少也不比自己大几岁,怎么就觉得他是小朋友了?
接着听梁宇柏道:“去洗澡吧。”
原本稍稍放松下来的谢明竹又是心中一紧:“洗澡?”
梁宇柏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点了点头:“外面这么冷,你想要走吗?”
谢明竹自然不能就这么离开,他忙道:“二少,我并不想走。”
他浑身上下除了这种单纯干净的感觉,还添了几分可怜气,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梁宇柏声音温柔了些:“洗完了好好睡一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之后的事晚点再安排。”
谢明竹摸不清梁二少的脾气,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又一向听话,便依言准备去洗漱。
才刚动了动脚就听梁宇柏问:“需要帮忙吗?”
毕竟谢明竹看不见一个人洗澡可能多有不便。
可这话落在谢明竹的耳朵里就像是带了其它深意,在他的脑中,他仿佛要在这一晚被吃干/抹净了。
他抗拒着摇了摇头,动作有一丝慌乱。
梁宇柏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接着道:“注意安全。”
等到匆匆遛进浴室,谢明竹将门关紧在背后落锁才稍稍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梁宇柏眼中。
套房浴室的一面墙是纯玻璃制成,上面有电动控制的帘子,目前这个帘子是完全被拉开的状态,浴室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只是这一切谢明竹都看不到,他也无从知晓。
梁宇柏看着谢明竹将盲杖收好又在浴室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这瘦削的青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似乎感到某种压力,神情很是可怜。
就这还说这是因为仰慕自己而送上门来的呢。
梁宇柏眼神锐利若鹰,他随手发了个消息给特助,命人去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事设计行业,对于有美感的东西有着自发的喜爱,看到谢明竹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对方从气质外貌再到说话都像被天然雕琢般动人。
可他并不喜欢被算计,梁二少阅人无数,谢明竹看上去不像是装的,可他究竟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调查这些事情对于他手下的人来说自然不算困难。
在特助接到消息后便立刻去办,同时表达此时是他的失职,竟让他人混到了梁先生的酒店套房里。
与此同时,谢明竹进了浴室以后愣了一愣,此次前来他并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那等洗完澡后他穿什么出去呢?
若还是穿着脏衣服会不会显得太过不合适?
就像是能猜透他心里的想法,梁宇柏声音如雪中送炭般传来:“你先洗着,一会儿会有专人送上干净的衣服,到时候我给你放门口。”
他特意提高了音量,谢明竹在浴室内也听得清。
谢明竹神情一松:“多谢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