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没见着刘立临的嚣张样,若非我那日恰去灵昭寺,莫姝就被他给抢去了。”和慧公主说着上回的事,对刘家十分不喜。
太后果然皱眉,当初看走眼将女儿错嫁了刘家人,她就一直后悔,这会儿听和慧说刘家人还在寺庙脚下行那强抢之事,哼道:“刘家越发没规矩了。”
和慧点头:“可不是,这么些年也没个长进。”
得亏她当初果断,没听刘夫人的哄,坚持要和离,否则不定这些年要被气成什么样。
“嗯?皇姐说谁没长进?”晏行陵走进来。
和慧听到他的声音,笑着先行了个礼,道:“怎没人来通传?我说刘家人呢,刘立临,陛下可还记得?二十五那日我去灵昭寺,碰着他要强抢民女,抢的还是章家的三少夫人,忒无法无天。”
晏行陵轻轻抚着玉扳指,不动声色道:“嗯?他当真敢强抢人?”
和慧:“怎的不敢,刘立临嚣张的紧,我碰见时,他阴狠着神色正叫他的侍从要强行将人拖走。”
“是张狂了些。”晏行陵颔首,在母后旁边坐下,微微沉冷的声音不急不缓道,“敢强抢有夫之妇,到是不怕丰康伯发怒。”
和慧知道弟弟是以为莫姝的丈夫还在呢,便接着他的话道:“莫姝到也不算有夫之妇,陛下您可还记着章家二月的那场丧事?死的就是章家二房的幼子,在章家嫡孙这辈行三,新婚当天就去了,莫姝也就成了寡妇。”
晏行陵似笑非笑,随意道:“是有些忘了。”
太后笑横他:“你日理万机,事忙。”
晏行陵笑说:“儿臣来陪您吃饭,您还埋怨儿臣,看来以后还能再忙些。”
太后笑瞪他:“走走走,就知来气我,你回勤政殿吃去,哀家有和慧陪着。”
晏行陵笑一笑:“儿臣说笑呢,这月二十四是您的千秋节,六月的头一日,儿臣自当来陪陪您。”
太后被哄得笑容满面,等晚膳摆上来,这么大一张桌子,却只三人吃饭,顿觉有些空,朝和慧道:“怎不将哀家的外孙带进来?有好几日没见着榔于了。”
“他今儿去爹那了,下回,下回女儿一定将他带进宫来,榔于也想母后呢。”和慧道。
太后点头,又看向晏行陵:“去年弱冠,你说才是登基第二年,当以朝事为众,选妃娶后之事不急,如今登基两年都过去了,你也二十一了,寻常人家都已有儿女,哀家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晏行陵眉眼动一动,里面内藏着暗光,缓缓道:“又有人在母后耳边说道了?”
太后说出来,就知道是瞒不过她这儿子的,“是,他们都知往你跟前说不动,便让家里女眷往我这边递了话,说千秋节那日,你瞧一瞧,可有看得入眼的,召进后宫来,也不必立时给封号,先在后宫住着也成。”
晏行陵银箸夹着一片熏鹅脯,往母后前面的小碟递,不甚在意:“儿臣才二十一,父皇遇见母后时,已是三十二了,儿臣觉着,不急。”
太后:“你父皇不一样。”
晏行陵微挑了眉尾,“如何不一样?儿臣还记得幼时您说过,不叫儿臣太早通人事,伤身子。”
太后噎住,有些后悔当初与先帝说这话,那时是不想后宫先太后往儿子房里塞乱七八糟的人,她才与先帝这般说的。
“罢罢,随你,你二十五岁之前,哀家要见着孙儿。”
晏行陵轻笑,并不将这话十分放在心里,父皇和他说过,有些事,不必委屈自己。